“因为我们在他身上看到了我们剑修一脉早被打断了的脊骨!”
他顿了顿,像是还能听见当年的剑鸣,眼底的激动慢慢成了某种杜鸢不知如何形容的厚重:
“昔年众生皆北,独他向南;后来,天下剑修皆随他向南而去。一人递剑,万剑相随——震动天地,这才是剑修该有的样子!”
再往后的,墨衣客没有再说,但结果显而易见。
杜鸢也只是跟着看向了四周,看向了那些隐于四野的仙剑。
“所以这里聚拢了这么多仙剑,便是因为这个?”
“是啊,天下剑修几乎齐聚于此,便是那些不是剑修的,也来了不少。最终,却只有寥寥几人,得以幸免。”
“甚至于到了如今,就连他们留下的剑,也只剩下了这么些。”
墨衣客看着四野的眼底,流着化不开的哀苦。
昔年至此的剑修何止万余之数?
可如今别说坟茔了,便是他们的剑都没剩下几把了。
原来这世间最狠的从不是灭世大劫,而是连仙剑都经不住的岁月。
“如此说来,这儿其实是剑冢!?”
“是,天下间最大的剑冢。”墨衣客点头,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。
杜鸢沉默片刻,忽然抬眼问了一句:“您从前,也是剑修?”
“曾经是。”墨衣客扯了扯嘴角,笑里满是自嘲,全然没到眼底只在皮相,“当年我也来了这儿,可我没他们那般硬气。我逃了,连自己的本命仙剑都落在了这儿,回头招一下都不敢”
这话让杜鸢一时语塞,只能斟酌着开口:
“那您这次回来,是想取回自己那把剑?”
“不敢,不敢。”墨衣客连忙摆着手,头也低了些,“丢了剑心,又弃了剑的人,哪还有脸再来寻它?”
他抬手取下酒葫芦,拔开塞子,先往身前的空地上倾了些酒。
酒液渗进土里,像是在给地下的旧人添杯,而后才仰头抿了一口,声音缓了些:
“我来这儿,不过是想给故交们祭祭酒,说几句话。顺便看看他们留下的这些剑,能不能寻到个真正合心意的归处。”
他望着藏于四野的一口口仙剑,眼神软了些,像是在跟杜鸢说,又像是在跟那些剑的旧主低语:
“当年那群人,心思各有不同。”
“有的剑修,盼着自己的剑能替自己守着这片天地,长留于世;有的对剑本无执念,只愿它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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