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那水牛好似听懂了一般,打了个不屑的响鼻,好似再说,又不是你挂着这玩意。可随之便又低下头去慢条斯理的嚼起了草根。
“哎,后生,坐!一直站着算哪门子事?”老人拍了拍身旁一块磨得光滑的青石,“就是这地儿没个正经坐处,只能让你陪着老夫将就将就。”
话刚说完,他便一屁股坐了下去,青石被晒得热乎,坐着倒也舒坦。杜鸢也不讲究,笑着应道:
“这哪算将就?好山好水绕着,这般景色,光是看着心里就舒坦!”
说罢,便也挨着老人,在软乎乎的草地上坐了下去。
地上没什么像样的凳子,倒摆着两个粗瓷碗——碗沿还带着点窑烧的浅褐痕迹,釉色也不均匀,却是干干净净的,竟像是早料到会再来个人似的。
见杜鸢的目光落在碗上,老人咧开嘴笑道:
“老夫住的地儿,离村里头远得很,就守着这几亩田过活。平日里就一个人,冷清得紧,总盼着能有人来跟老夫说说话。你看,这茶碗都早早就备下了。”
说着,他从身后摸出个葫芦来。葫芦是寻常的土黄色,身上没刻花样,也没涂漆,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老葫芦。
拔开瓶塞后,老人道:
“不是啥好茶,就是后山自己种的毛尖,炒得糙了点,你别嫌弃。”
杜鸢轻笑摇头:
“您一会儿不嫌弃我嘴笨,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来,浪费了您的茶水就好!”
两人相视一笑,待到笑声落在田埂上歇了后,老人便拎着葫芦,给杜鸢和自己各倒了一碗粗茶——茶汤是浅琥珀色,飘着几缕细细的茶毫,看着倒十分清爽。
老人先喝了一口后,便是看着杜鸢来时的路道:
“后生,你看着细皮嫩肉的,倒不像常走山路的,可偏生到了这荒山野岭来。怕是一路上走了不少路,也受了不少累吧?”
杜鸢先点了点头,又轻轻摇了摇,语气平和得很:
“一路走下来,确实很累,但算不得苦。毕竟沿路的风景,跟从前所见的全然不同,每走一步都有新模样,多看几眼就觉得值了。”
“再说,晚辈刚从西南过来,比起西南百姓们受的那些苦,我这点累,又算得了什么呢?”
老人听了,忽然连连摆手,眉头也慢慢皱起来,不是恼,是怕后生想岔了,语气也沉了些:
“哎,后生,你这话不对。”
不等杜鸢开口,老人身子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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