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间佛可灭,心中佛难灭。朱由检心中不畅快,人死如灯灭,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,奈何世人皆痴愚?!
朱由检如同斗败的公鸡,仓皇逃离河南,向东往南直隶而去。忠诚的将士陪伴在他的左右,他却愈发感觉到自身的渺小,他想回家了。大明再如何,不也是大明本地人的选择吗?他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?!
“夫阴阳四时,顺之者昌,逆之者亡。”朱由检感觉自己越是想做点什么,就越是困难,反而啥也不干带给他充足的快乐。或许,乾清宫里夜夜笙歌才是他最终的归宿。
“陛下,臣觉得陛下太过软弱了!”朱燮元皱着眉头说道。
“什,什么?!”朱由检不解。
“陛下,潞藩四万顷良田,陛下为何不乘此良机,废藩,置公田,租与百姓?如此,百姓得田,朝廷得税,两难自解!”
“无他,唯怕诸藩心寒尔!”
“陛下是与诸藩治天下乎?!”
“不然呢?!难不成要朕与士大夫共天下吗?!”朱由检面色不善地看着老头。
“你看你,又急,陛下又不愿乾纲独断,又不肯承认与百官治天下,如此,不就是优柔寡断么?!陛下怕诸藩心寒、怕百姓冻饿、又害怕得罪百官,如此,不就像是小媳妇夹在中间受气嘛?!”老头笑吟吟地说道。
“朕能怎么办!”朱由检怒了,眼泪都出来了,“连你也欺负我!当初哄骗朕说什么‘天下若有人作乱,你自带兵平之’,结果朕要南迁,你先造朕的反!朕出个门,你连夜追出来拦我!”
“臣,臣这也只是担心陛下安危嘛!治大国如蒸小鲜,陛下行事急切,必然是要吃一番苦头的。”朱燮元尴尬道。
“时不待我,如之奈何?!”
“那便等,时机成熟,陛下所求的自然便水到渠成了。”
“去!尽说这些囫囵话!”朱由检擦干泪水,拂袖离去!
……
崇祯五年六月,河南发大水,周王新修缮的大坝也还是没有顶住,黄河决口,淹没开封府大部;
陈州、睢州涡河、惠济河泛滥成灾;杞县、通许地势低洼,积水难泄;归德府东部永城、夏邑黄河支流沱河、浍河溢流;郑州、中牟、原武,豫北部分地区,潞王封地卫辉府,卫河、淇水汛期暴涨,淹没城郭。
五六月正是夏收季节,河南是北方重要粮产区,没有来得及收割的粮食作物直接被泡坏,已经收割但还没有晒干的粮食被冲进河道喂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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