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府县灾情上报请求赈灾的文书成沓送来,坐镇南京的朱由检看着这些东西,只有深深的无力感:早就跟河南布政使司的官员交代过要防灾,但没有用,到最后也做不了什么。
以大明现在弱到爆的动员能力,组织一个县的百姓迁徙都费劲,人家朱重八可以百万移民实边,不代表着朱由检可以做到
各州府对于灾情给予的都是很模糊的奏报:什么“积水三尺,淹没五城,受灾甚重,淹死妇男甚多”,甚多是多少,倒是说啊!但他们不是不想说,是说不了,因为他们也不清楚到底淹死了多少人。
下游山东的州府汇报,在黄河里面发现有很多浮尸,捞起来却找不到辨识身份的东西,只能就地烧埋,陆陆续续已经不下千人了!
六月,北直隶开始下雨;八月,再次强降雨,洪水冲损庆陵,工部奏道:“我们知道皇帝你节俭惯了,打仗花钱大手大脚,对自己人却抠抠搜搜。
大臣们将家里的嫡女嫡孙女嫁给你,是想图个富贵,结果这些妃嫔回来省亲的时候,跟饿了八百年的饿死鬼一样,拼了命地在家里面刮地皮,却从来没有见从皇宫里面带回来东西的。
现在就问你,要不要拨款修庆陵,还是让你大爹刚下葬没几年就曝尸荒野?!”
朱由检差点被气得驾崩,但也只能含泪签署了同意修缮庆陵的公文,总不能真让朱常洛被冲到河里面喂鱼吧?!
就在北方频频报水灾的时候,南方竟然开始闹旱灾了,真就是见了鬼了!杭、嘉、湖三府自八月至十月七十天没有下雨,南方核心粮产区的第二季稻直接报废!
南旱北涝,还有各地刚刚冒头、没有出现大范围大规模迁徙的蝗灾,全国粮食减产,多地开始闹饥荒。
在这种情况下,朝廷的全部精力都要用于维稳,已经错失了迁都的时机。
十月底,南巡了一圈的朱由检回到京师,京师官民喜极而泣、奔走相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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