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这种实力的扩充,被沈乐谨慎地压制在一定限度内。在县里看着是个庞然大物,在郡里看着是一号人物,但是,在中枢看来……
沈家是什么了不起的世家吗?
拜托,别说和本地望族相比,就算和那些抛弃根基、只带着大半家人跑过来的北地侨族比起来,都不值得人家眼角扫一扫!
然后……沈乐就压着家族,辛辛苦苦种地,辛辛苦苦造船,辛辛苦苦运人,埋头发展了十年。
十年之后,长安沦陷,司马睿接受了晋王的名号,成了江南事实上的唯一统治者,而沈乐也趁势搞到了会稽郡的屯田都尉官职。
从此,沈家由县级世家,一跃成了郡级世家,继续辛辛苦苦种地,辛辛苦苦造船,辛辛苦苦做生意……
中枢的事情,坚决不掺和!
开玩笑,东晋那一滩浑水,那是能掺和的吗?三天两头的,这个要北伐了,那个要劝进了,这家和那家斗起来了……
“王与马,共天下”,王家和司马家能不斗?江南士族和北地士族能不斗?
光是大规模的叛乱,王导的堂弟王敦来了一场,没过多久,苏峻来了一场!沈家这种小身板,真要夹在里面,能有个好?
两个巨大的血肉磨盘相互碾磨,沈家这颗小豆子,丢进去,悄没生息地就没了!
于是,别人在中枢抢权、抢利、抢官位,沈乐压着沈家一步一步后退。打造好船队,往北,只做海贸生意,把货物卸到海边,收了钱就走;
往南,沿着浙闽沿海南下,再南下!
尽量不进长江,不进内河,不跟本地势力纠缠!
靠着这一手,沈家在沈乐掌舵的几十年间,稳稳躲过了一场又一场风暴。
繁衍两代人,核心男丁从两三百,翻到近千,佃户从几千人发展到数万,田产、船场、盐田都跟着翻番……
“嗯,看来你很满意,是吧?”沈乐轻轻抚摸了一下陶屋。
这座陶屋的样子,现在看在眼里,就已经很熟悉了:
沈家的祖宅大屋,经过一轮又一轮的翻修扩建,到他这次“穿越”结束的时候,恰是这等模样!
……所以,当初烧造明器的匠人,是拿着委托者给出的图纸,要烧造一座具体而微的祖宅,把它带到地下去吗?
陶屋不语。屋顶上流过一片明朗的波光,如同在承接他的手指:
“所以,能不能给我点面子?让我把你的详细形状记录完毕,然后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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