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这盹打得太过异常。
他虽惯会偷懒小憩,却向来警醒,时刻提防着中队长或教头神出鬼没的巡岗,从未睡得如此昏天黑地,人事不知。
这迟来的顿悟让宏宇更加慌乱。
就在这时。
房檐角落那浓稠得化不开的阴影里,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踏了出来。
惨白的月光吝啬地勾勒出他的轮廓。
这是一位发丝灰白的老者,身着剪裁考究的至冬风格衬衫与笔挺西裤,脚蹬一双锃亮得能映出月光的黑皮鞋。
面容看起来一团和气,甚至带着几分令人放松的慈祥。
来人正是北国银行执行官潘塔罗涅的管家,罗素。
罗素缓步踱至宏宇面前,步伐从容得如同在自家庭院散步,他微微歪着头,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,挂着一种和蔼的微笑,如同戴着一张完美的面具。
“劳烦问问,您在喊谁呢。”
罗素的声音温和熨帖,仿佛老友间随意的寒暄,却在死寂中透着难以言喻的诡异。
突如其来的陌生人,鬼魅般的现身方式,瞬间让宏宇将全身的神经绷紧。
他手臂上的肌肉贲张,猛地一振,沉重的白缨枪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,冰冷的枪尖带着凛冽的杀意,瞬间锁定罗素的咽喉。
“什么人?”
宏宇的暴喝撕裂死寂,每一个音节都淬满了戒备与紧张。
而听到宏宇的质问,罗素脸上那层完美的微笑纹丝未动,前进的脚步却停了下来,稳稳站在原地。
老管家不慌不忙地抬起一直虚握的右手,五指如同展开一束优雅的花簇,缓缓张开,语气依旧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:
“别紧张,你是在找他们吗?”
罗素那五根保养得宜的手指上,赫然悬垂着四枚冰冷的金属牌。
那是千岩军士兵血肉相连、誓死捍卫的身份铭牌,幽冷的月光在金属表面流淌,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。
宏宇的瞳孔在看清牌面的刹那,骤然紧缩成两个绝望的针尖。
其中一枚牌子上赫然是手刻的歪歪扭扭,却让宏宇无比熟悉的桥西二字,而另外几块牌子上便是云博、阿泰和万成的姓名。
无边的寒意瞬间贯穿了宏宇的每一寸脊椎。
身份铭牌乃是千岩军士兵的第二生命,牌在人在,牌离人亡,这是千岩军中人尽皆知的铁律,狗牌一旦离体,便意味着……
宏宇的心脏如同被无形的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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