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起来,很快,原本杂乱的数字竟形成了几条连贯的线。
“足阳明胃经对应‘粮’,手少阳三焦经对应‘运’。”他指着其中一条红线,“这些假名其实是方位词的变体,‘の’代表东,‘を’代表西……组合起来就是:今夜三更,从城西粮仓调运一批‘特殊物资’至下关码头。”
“特殊物资?”渔夫皱眉,“会不会是军火?”
“不像。”周明远的指尖停在“胃经”的终点,“这里反复出现‘土’字旁的假名,结合粮仓的位置,更可能是……鸦片。”
木兰的脸色沉了下来:“日军惯用鸦片麻痹中国人的意志,上个月在上海,他们就通过青帮转运了二十箱。如果这批货流入南京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周明远忽然想起青帮的刀疤脸,那些人既敢趁火打劫,没理由拒绝日军的鸦片生意。他的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敲击:“我或许有办法混进粮仓。”
“怎么混?”
“日军最近在抓医生,说是要给粮仓的看守治病。”周明远想起刚才在宪兵队听到的士兵对话,“他们的军医昨晚被流弹打伤了,现在正缺人手。”
木兰沉吟片刻:“太冒险了。粮仓周围有三层岗哨,一旦暴露,连带着整个情报站都会有危险。”
“但这是唯一的机会。”周明远的目光落在经络图上的“关元穴”,那里对应着电文中的“码头”,“如果能知道这批鸦片的去向,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转运网络。而且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下来,“青帮的人欠我的债,也该讨了。”
木兰看着他眼底跳动的火焰,忽然想起周敬之当年的样子——温和的外表下,藏着宁折不弯的骨血。她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小巧的勃朗宁手枪,枪身缠着防滑的蓝布条:“这是令尊用过的,枪口经过改装,声音很小。”
周明远接过枪,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体温。他将枪藏进药箱的夹层,与银针和手术刀并排躺着,形成一种奇异的和谐。
“需要接应吗?”渔夫问道。
“不用。”周明远将破译后的电文折好放进怀里,“我会在粮仓东墙第三块砖上做记号,如果看到砖缝里插着当归,就说明事情成了;若是黄连,就是出了意外。”
当归代表平安,黄连代表危机——这是父亲教他认的第一味药,也是最后的暗号。
离开修鞋铺时,贫民窟的巷子里飘着晚饭的香气。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蹲在墙角,分食着半个发霉的窝头,其中一个小女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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