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潜力。
然而,就在众人沉浸于兴奋之时,一个紧急通讯请求接入,来自赵海川。他的全息影像出现在工作台边缘,面色凝重。
“陈博士,林博士,打扰了。” 赵海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,“我们刚刚收到确切消息。李慕龙教授……今天凌晨在剑桥的寓所去世了,平静离世,享年九十四岁。”
消息如冷水浇头。李慕龙教授,是享有世界声誉的华人历史学家,专攻中西交通史,早年留学欧洲,后半生大部分时间在海外讲学。他并非“文明复兴研究院”的成员,甚至在一些学术观点上偏于保守,与陈思源等人的激进考证保持距离。但他治学严谨,品格高洁,尤其在过去几十年西方学界对华偏见深重之时,他始终坚持客观立场,以其深厚的学养和优雅的风度,默默影响着许多海外学子和公众对中国的认知。更重要的是,他是吴老(故宫修复师)的故交,当年吴老秘密追索海外文物线索时,曾多次得到李教授不动声色的帮助。
“李教授留下了一封遗嘱和一批指定交给‘故宫博物院吴老或其后继者’的私人资料,已经由律师密封寄出,正在途中。” 赵海川顿了顿,“根据我们海外渠道的消息,李教授晚年最后几年,几乎谢绝一切社交,闭门整理他毕生收集、抄录的关于流散海外中国古籍、文物(特别是敦煌、黑水城文献)的目录、提要以及部分他私藏的早期黑白照片和笔记。遗嘱里说,这是‘一个老书生,能为故国文明记忆尽的最后一点心力’。”
陈思源等人肃然。这不仅是学界泰斗的陨落,更象征着一个时代的尾声——那一代在国难深重时远渡重洋求学、在异乡坚守学术与气节、并尽己所能为故国文明留存火种的老派学人,正在逐渐凋零。
“文枢”的全息星河似乎也感应到了某种凝重的氛围,光芒流转的速度放缓了些许。系统自动检索并调出了数据库中所有与李慕龙教授相关的学术著作、公开演讲影像及简介。一个温和而睿智的老者形象,在光点中缓缓浮现。
新旧交替,薪火相传。最先进的“文明之心”系统初露锋芒,而最后一批承载着旧时代学人风骨与记忆的“活化石”之一,却悄然熄灭。文明的传承与复兴,正是在这样一代又一代人的接力与更迭中,艰难而顽强地向前推进。
【历史闪回线】
民国二十四年(公元1935年),法国巴黎,国立图书馆东方写本部阅览室。
深秋的巴黎,阴雨连绵。阅览室内光线昏暗,只有长桌上几盏绿罩台灯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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