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相是值得追求的。三年过去了,他学到了什么?学会了妥协,学会了沉默,学会了在“大局”面前低头。
但有些东西,低不了头。
“林薇,”他说,“把真实数据给我一份。我来写报告。”
林薇愣住了:“你?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不是你们实验室的人,他们管不到我。”陈思源说,“我可以写一份‘个人研究笔记’,不署名,不发出去,只作为备份。万一……万一以后有机会,这些数据还能重见天日。”
“那太危险了。如果他们查到你……”
“我已经被盯上了,不差这一件。”陈思源笑了笑,“而且,我有个想法。”
他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,翻开一页:“你看,你的基因数据,我的文献证据,‘启明’视频里的逻辑分析,还有网友提供的各种碎片——这些单独看可能都‘有问题’,但如果把它们整合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呢?”
林薇的眼睛慢慢亮起来:“你是说……”
“我们不做公开研究,我们做……资料汇编。”陈思源压低声音,“把所有碎片收集起来,分类整理,建立索引,但不做结论。就像考古发掘报告,只描述发现了什么,不解释意味着什么。这样至少在技术层面,他们挑不出毛病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等待。”陈思源看向窗外,“等待有一天,环境变了,或者有其他人需要这些资料。到那时,它们就是种子。”
林薇思考着这个提议。“但这需要很多人协作,需要安全的存储方式,需要……”
“需要信任。”陈思源接过话,“我信任你,你信任我吗?”
书店里很安静。楼下来了个客人,店主在介绍某本新书,声音隐约传来。
“我信任你。”林薇最终说。
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加密移动硬盘:“所有原始数据都在这里。密码是我奶奶的生日,你知道的。”
陈思源接过硬盘,感受到它的重量。这不是普通的存储设备,这是成千上万人基因里的记忆,是三百年前那些无名者的最后回声。
“我会保护好它。”他说。
“还有这个。”林薇又递给他一张照片。
是一页清代医案的影印件,边缘已经发黄。医案记载了一个病例:顺治年间,某官员“患头风,延医诊治。医曰:此症宜用‘金针拔障术’,然此法载于《永乐大典》医部卷二百四十一,今已佚。遂改用他法,三年不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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