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薇发来的加密信息:“见面。老地方。有急事。”
陈思源回复:“一小时后到。”
四
“老地方”是学校后门的一家小书店,二楼有茶座,平时人很少。
陈思源赶到时,林薇已经在了。她脸色苍白,眼睛下有深深的黑眼圈,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茶。
“怎么了?”陈思源坐下,低声问。
林薇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,推给他:“昨天有人来实验室找我。不是学校的人,是……有关部门的。”
陈思源打开信封。里面是一份谈话记录复印件——不是正式的笔录,更像是私人记录。问话围绕林薇的基因研究展开:为什么要做明清人口结构对比?数据来源是否合法?有没有境外机构接触过你?研究结论可能产生什么社会影响?
问话者的身份没有写明,但语气专业而压迫。
“他们没说要你停止研究?”陈思源问。
“没有。反而说‘国家支持学术创新’。”林薇苦笑,“但话里话外暗示,我的研究方向‘容易引发误解’,建议我‘拓宽视野’,比如研究一下中华民族自古以来的融合史,或者历代王朝对边疆民族的怀柔政策。”
又是“建议”。
“你怎么回答的?”
“我说我会认真考虑。”林薇喝了口茶,手有些抖,“但他们走后,我发现实验室的监控升级了。不止是电脑,连门口都装了新的摄像头。管理员说这是‘标准配置’,但我查了,全校只有我们实验室有。”
她看着陈思源:“思源,我觉得我们被盯上了。不是普通的学术审查,是……专项关注。”
陈思源想起徐明达桌上的那份简报,想起刘建明的“约谈”,想起那封来自牛津的可疑邮件。
一张网正在收紧。
“你的数据呢?安全吗?”他问。
“大部分转移了。但原始样本还在实验室冰箱里,我拿不出来。”林薇说,“最麻烦的是,他们要求我提交阶段性研究报告,下周五之前。”
“你打算怎么写?”
林薇沉默了很久。“我不知道。如果按真实数据写,结论肯定通不过。如果修改数据……那我的研究还有什么意义?”
她的声音里有一种深深的疲惫。那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在现实墙壁前撞得头破血流后的疲惫。
陈思源看着她,忽然想起自己硕士刚入学时的样子——也是这么充满热情,相信学术是纯粹的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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