揪了下。难怪沈砚舟总爱往陈叔的茶铺跑,难怪他编竹篾时手指那么稳——那是多少个独自守着空屋的夜晚,练出来的吧。
“不过这孩子犟,”张婶笑着揉着面团,“十岁就敢爬后山摘野枣卖,说要给陈叔买新茶筛。有次摔断了腿,躺了半个月,还惦记着‘茶叶快喝完了’。”
林微言走出厨房时,看见沈砚舟正蹲在院角劈竹篾,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竹篾在他手里翻飞,像群听话的小鸟。她忽然想起刚才张婶的话,悄悄绕到他身后,看见他手腕内侧有块浅褐色的疤,像片蜷缩的茶叶。
“这疤……”她的指尖刚碰到,沈砚舟就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。
“摘枣摔的。”他低头继续劈竹篾,声音有点闷,“陈叔说,娘以前也爱在面里放桂花,说‘桂花开时,出海的人就该回来了’。”
竹篾落地的声音忽然轻了,他手里的竹刀悬在半空,月光落在他睫毛上,像蒙了层霜:“我总觉得,她没走,就在哪棵桂花树下看着我呢。”
二、灯笼里的秘密
李伯送来的竹篾里,裹着个旧布包。林微言打开时,掉出个黄纸包,里面是撮晒干的桂花,纸包上的字迹已经模糊,只看得清“秋分”两个字。
“这是小沈他娘留下的。”李伯拄着拐杖站在门口,夕阳把他的影子缩成个小圆点,“那年她把桂花交给我,说‘等小沈懂事了,让他知道娘没忘给他做桂花糕’。”
林微言捏着那撮桂花,干硬的花瓣在指尖碎成粉末,像时光在手里流走。沈砚舟不知何时站在身后,呼吸声有点重,她转身时,看见他眼里的月光碎成了星星。
那天晚上,两人没再编灯笼。沈砚舟坐在门槛上,给她讲那些从没说过的事——
“娘的嫁妆里有个铜茶罐,陈叔说她总爱在里面藏糖果,说‘孩子得甜着养’。”
“我摔断腿时,陈叔给我熬药,说‘你娘以前熬药总放颗冰糖,怕苦着你’。”
“她走的那天,院里的桂花开得正盛,陈叔说,是桂花仙子来接她了。”
林微言靠在他肩上,听着听着就湿了眼眶。原来他说“中秋做兔子灯”不是随口说的,他娘的忌日就在中秋后三天;原来他爱喝桂花茶不是随兴,是刻在骨子里的念想。
“那我们在灯笼里放桂花好不好?”她忽然坐直身,把那撮干桂花撒进灯笼骨架里,“这样她就能跟着我们的灯走,看我们逛灯会了。”
沈砚舟没说话,只是把她的手攥得很紧,指腹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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