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,他又启程。路过一座小桥时,看见桥栏上贴着一张告示,墨迹未干:“司徒氏公告:近日有人冒用本府名义散布谣言,已报官追查。”
他停下来看了会儿,伸手把告示撕了,揉成团扔进河里。
“越否认,越像真有其事。”他自言自语。
中午在路边茶摊歇脚,听见几个赶路人议论:
“听说了吗?王家把和司徒家的婚约退了!”
“何止,李家门客今早当街骂司徒二少是‘窃功贼’,差点动手。”
“赵家更绝,放出话来说,谁帮他们搞到司徒家通敌证据,赏黄金百两。”
陈无咎喝了口茶,没说话。
他知道,这些话不出三天就能传遍京城大街小巷。而真正的话,藏在那些看不见的地方——书房里的密信、床帐内的耳语、酒杯碰撞时的冷笑。
他扶了扶胸口口。那里没有伤口,却隐隐发烫。
不是灵力,也不是杀之精粹。
是杀意。
遥远的、混乱的、彼此撕咬的杀意,像风一样吹过来,撞进他体内的祭坛。
嗡——
一丝微不可察的震颤从脊椎升起。
他愣了一下。
原来不用亲手杀人,也能引动祭坛。
只要人心够脏,够狠,够想弄死对方。
他笑了。
“有意思。”
当晚他宿在另一处驿站。半夜盘膝而坐,体内那股躁动越来越强。三股精粹凭空浮现,带着血腥味的记忆碎片——有人摔杯子,有人拔刀,有人在密室里咬牙切齿说“司徒家必须倒”。
他没吸收,只是任由它们在经脉里游走。
“不急。”他睁开眼,“等你们自己砍死对方,我再来收利息。”
次日黎明,他整装出发。雪停了,天地一片苍白。他策马登上一处高坡,回头望了一眼京城方向。
烟尘未起,但风暴已在厅堂之内。
他从怀里取出最后一张纸条,点燃,看着它化成灰烬随风飘走。
纸上原本写着一行字:“若四家合,陈必亡;若四家斗,天下可谋。”
火光熄灭的瞬间,他一扯缰绳,战马长嘶,冲入茫茫雪原。
前方八十里,是通往边城的最后一道关卡。
身后千里,是即将炸锅的京城权贵圈。
他摸了摸刀柄,轻声道:“你们慢慢吵,我先去把门踹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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