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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等。”陈无咎叫住他,“你姓什么叫什么,我不记得了。”
“张六斤,娘说秤六斤重就活下来了。”
“好名字。”陈无咎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,扔给他,“路上买碗热汤喝。别死了,我还缺会演戏的蠢货。”
张六斤握紧铜钱,咧嘴笑了下,一闪身钻进风雪。
陈无咎重新上马,继续北行。天色阴沉,雪越下越大。他没急着赶路,反而放慢速度,一边走一边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纸条——是老管家昨天塞给他的,写着几个名字和地址。
他盯着看了会儿,撕下一角,用指甲在背面刻了几个字:“司徒欲独吞军功,三家皆为陪衬。”然后折成小方块,塞进箭囊最底下。
他知道,老管家收到这枚箭矢,就会明白该怎么做。
果然,半夜他在一处驿站歇脚,刚灌了口粗茶,门外传来三声猫叫。
他放下碗,走到马厩,从草堆里翻出一支羽箭,箭尾缠着黑布条。拆开一看,纸上只有一行字:“赵家查账,李府翻墙,王家闭门谢客。火已点着。”
他把纸条塞进嘴里嚼烂吐了。
“行了。”他低声说,“接下来,让他们自己加柴。”
驿站伙计端来一碗热面,看他一眼:“客官面相清贵,怎么一个人跑这破地方?”
“我?”陈无咎吸溜一口面,“逃债的。”
伙计笑出声:“那你可跑错方向了,北边更穷。”
“不。”陈无咎抹了把嘴,“那边热闹。听说司徒家二公子要办庆功宴,连请三天,光酒就拉了十车。”
伙计眼睛一亮:“真的?可这仗还没打吧?”
“所以才奇怪。”陈无咎压低声音,“有人说,司徒家早知道蛮族要来,提前囤了粮,就等着立功领赏。赵李王三家啥也没捞着,气得砸了祠堂牌位。”
伙计听得目瞪口呆:“那朝廷不管?”
“管?”陈无咎冷笑,“兵部侍郎都成了司徒家门客了,谁管?”
他吃完面,把碗一推,回屋躺下。半夜醒来,听见隔壁两个商人模样的人在嘀咕:
“……赵家连夜调银子,说是买军械。”
“李家把女儿许给兵部尚书侄子了,明显要站队。”
“王家更狠,直接派死士盯司徒府大门,谁进出都记下来。”
陈无咎躺在炕上,嘴角翘了翘。
“这才刚开始。”
第二天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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