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将军当年护驾,陛下亲赐镇国铁券。”老管家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,“免三族死罪,世袭罔替。可你也知道,功高者震主,这话从来不是说着玩的。”
陈无咎眼皮一掀:“所以,咱们陈家现在是功臣,还是靶子?”
老管家没回答,只是反问:“你祖父这几年,进宫几次?”
“屈指可数。”陈无咎冷笑,“上次还是年初贺寿,待不到两盏茶就被‘请’出来了。”
“兵部驳回北疆增援三次,礼部克扣军饷两次。”老管家继续道,“表面是政令不合,实则是有人在御前奏本,说陈氏久握边军,恐生异心。”
“谁带头的?”
“太子。”老管家吐出两个字,“他上个月密奏三道,一道参你纵马扰民,一道劾你调戏民女,第三道——说你私通蛮族细作,建议削爵查办。”
陈无咎嗤笑:“我连蛮族长什么样都不知道,咋通的?”
“证据嘛,”老管家冷哼,“自然是‘有人’送上去的。而且——”他压低嗓音,“那三道奏折,都有五房老爷的附议签名。”
陈无咎眼神一凝。
五房?陈元朗?
他那位整天念叨“嫡庶有序”的叔公?
“他这些年,总说‘大房独揽兵权,不合祖制’。”老管家缓缓道,“前年还提议把边军指挥权拆成五份,由五房共掌。你祖父当场摔了茶杯。”
陈无咎眯起眼:“所以,现在外面杀我,家里也在等着看我倒台?”
“不止是倒台。”老管家摇头,“是想借你的错,牵连整个大房,逼你祖父退位让权。”
祠堂里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香炉里的灰还在冒烟,一缕缕往上飘,像无数条看不见的线。
陈无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。刚才灌注精粹时涨起来的力量已经沉下去了,但灵觉还在,清晰地扫过老管家全身——呼吸平稳,灵力未动,确实没有敌意。
可问题就在这儿。
一个管家,不该知道这么多。
“老赵,”他忽然叫他的名字,“你当差几十年,图什么?”
老管家没料到他会这么问,愣了一下。
“图什么?”他重复一遍,苦笑,“我爹是先将军的马夫,我哥死在北疆那一战。我这条命,早就是陈家的。”
陈无咎盯着他看了几秒,忽然从怀里掏出那张银灰薄纸,撕开一角,露出里面半粒透明碎片。
“这东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