供桌底沿的丝线又动了,这次不是轻颤,而是被稳稳地拉了一下,三短一长。
陈无咎眼皮都没抬,手指在扇骨豁口上轻轻一刮,像是挠痒。他刚才那一刀削断死士咽喉时,折扇撞上了铜烛台,豁了个小口子,现在摸着还挺顺手。
他缓缓起身,动作慢得像个挨完打还没缓过劲的纨绔少爷,膝盖上的血早干了,蹭在蒲团上留下一道暗红印子。他没管这些,俯身先看尸体。
三具都仰面躺着,脖颈处裂口整齐,太阳穴凹陷——典型的祭坛虚影出手痕迹。他蹲下,指尖从右数第一具尸体的伤口滑过,温热已散,但颅骨碎裂的角度告诉他,这人临死前头微微偏了半寸,像是想躲,又没来得及。
“反应慢了。”他心里嘀咕,“银灵境三重都不到。”
他翻查尸体,外袍、靴子、护腕都普通得很,连储物袋都没有,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死士。前两具身上啥也没搜到,直到第三具,贴胸内袋里摸出一卷银灰色薄纸。
入手冰凉,像铁皮又不像,捏着没重量,抖一下也不出声。他凑近残烛,纸上光溜溜一片,半个字没有。
“装神弄鬼。”他哼了一声,把纸摊在掌心,闭眼。
玉灵境一重的灵觉立刻铺开,像一层看不见的膜贴在纸面上扫。这一扫,不对劲了。
纸面有纹路,极细,一圈圈环形排列,像是某种阵法刻痕,但又不带灵力波动。他用指腹顺着纹路压了一下,刚触到底,纸角“嗤”地冒起一缕蓝烟,焦黑了一小块。
“哟,还带自毁?”他缩回手,吹了口气,“碰就炸?那咱就不碰。”
他把纸翻过来,对着烛光透着看,边缘接缝处有点厚。指甲一挑,夹层里嵌着绿豆大的透明碎片,像是符晶磨的珠子。
“机关套机关?”他咧嘴,“玩得挺花。”
前世拆炸弹那会儿,最怕这种“多重触发”设计——你按对了密码,还得防着震动;你避开震动,温度又超标。眼前这玩意儿,明显是冲着“非本人无法开启”去的。
他没急着再试,反而把纸折好,塞进袖口贴肉的地方。然后慢悠悠拍了拍裤子上的灰,坐回蒲团,双手搭膝,一副继续罚跪的乖孙子模样。
祠堂外,巡夜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又走远了。
等脚步彻底消失,他才重新掏出那张纸,平放在膝盖上。
“你不让我碰,那我就不碰。”他低声说,“但我可以……让它自己动。”
他指尖凝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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