讷凌晨三点,讷河县公安局技术科的窗户被寒风拍得阵阵闷响。屋外碎雪斜飞,室内白炽灯惨白的光线下,密码专家老张眼里的血丝像蛛网般密布。他把一叠用红蓝两色笔迹标注得密密麻麻的纸张推到陈建国面前,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,指甲缝里还嵌着铅笔灰。
“陈队,这三天我们几乎没合眼。”老张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铁皮,“贾**那本笔记本,每一页都被我们用放大镜过了至少五遍。现在可以确定,这根本不是普通的记账本——这是一套完整的‘审判档案’,用的是他自创的‘审判码’。”
陈建国没接话,只是缓缓拿起那叠破译对照表。纸张边缘已经起毛,老张的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,每一个歪扭的符号旁都标注着至少三种可能的释义,最终确定的用红笔圈了起来。陈建国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高频出现的斜钩加圆点——老张标注着“贪,指被高薪工作诱骗者,共19例”。他的手指在纸面上停顿了一下,十九个人,十九条命,就因为相信了报纸角落里那些“月薪三百,包吃住”的招工广告。
“这个交叉曲线代表‘色’。”老张凑过来,指着第二页,“被徐丽霞引诱的男性受害者,目前能确认的有八人。但最奇怪的是这个——”他的手指移到一个画着铜钱轮廓的符号上,旁边标注着“疑,出现2次,特征不明”。
陈建国从烟盒里磕出最后一支烟,没点,只是捏在指间反复揉搓:“‘疑’是什么意思?怀疑?疑心?”
“暂时不知道。”老张摘下眼镜,用力揉着鼻梁,“这两个标注‘疑’的符号,出现在笔记本中间偏后的位置,前后都没有其他受害者的记录。更奇怪的是,”他重新戴上眼镜,翻开笔记本的影印件,指着一处细节,“你看这个符号的笔迹压力。”
陈建国俯身细看。在放大影印下,那些线条的细微差别变得明显——“贪”和“色”的符号,笔迹粗重,墨水渗透纸背,透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笃定。而那两个“疑”符号,线条却轻飘颤抖,墨迹浅淡,像是执笔人在极度犹豫或恐惧中写下的。
“还有这个。”老张翻到最后一页,指着角落里那个几乎被忽略的图案——一个歪扭的工厂轮廓,旁边标着“7-3”,“这个位置很隐蔽,写在装订线的阴影里,不迎着光根本看不到。而且你看这数字的写法。”
陈建国眯起眼睛。“7”的起笔有个不自然的顿挫,像写了一半突然停笔,墨点在那里晕开一小团。“3”的收笔则拖得很长,几乎划出纸外。
“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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