绞着囚服下摆,布料在她指间皱成一团。
“我问你话。”陈建国身体前倾,手肘撑在桌面上,双手十指交叉,“除了贾**、李秀华、孙成,还有谁?这个周浩,是你们一伙的,还是也是‘货’?”
“他……他……”徐丽霞的嘴唇哆嗦着,眼泪毫无预兆地滚下来,砸在冰冷的铁桌上,溅开细小的水花,“他是贾哥在监狱里认识的……去年春天出来的,没地方去,就来投奔贾哥……”
“做什么?”
“联系、联系买家……”徐丽霞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“贾哥说……说他有门路……”
陈建国心里一紧,但脸上不动声色:“什么买家?买什么?”
徐丽霞猛地抬头,眼睛里充满血丝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恐惧:“我不知道!我真的不知道!贾哥从来不让我碰这些,他只让我……让我去车站拉人……”她又开始哭,这次是压抑的抽泣,肩膀一耸一耸的,“周浩来了以后,贾哥就经常和他关在里屋说话,一说就是半天。有时候……有时候能听见他们在吵架……”
“吵什么?”
“钱……分钱的事……”徐丽霞用铐着的手背抹了把脸,手铐链子哗啦作响,“上个月,有天晚上我听见周浩在喊,说什么‘风险太大’‘要加钱’,贾哥就吼他,说‘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’。后来……后来就听见周浩惨叫……”
她停住了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子某处,瞳孔放大,像是又看见了那个场景。
“后来呢?”陈建国的声音很轻,像怕惊动什么。
“后来就没声了。”徐丽霞喃喃道,“第二天,贾哥让我去地窖搬东西,我……我看见周浩躺在最里面,身上盖着塑料布,地上全是血。贾哥就在旁边站着,手里拿着那把菜刀,刀尖还在滴血……”她突然抓住自己的头发,手指深深插进发根,“他说,看清楚了,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。”
审讯室里只剩下徐丽霞压抑的哭泣声和暖气片滋滋的流水声。陈建国静静地看着她,大脑在飞速运转。徐丽霞的恐惧是真实的,但她的叙述里有个明显的断裂——如果周浩只是负责联系普通“买家”(无论买卖的是什么),贾**不至于用如此残忍的方式“清除”他。除非周浩触碰到了更核心的东西,或者,他想退出。
“尸体呢?”陈建国问,“周浩的尸体,后来怎么处理的?”
徐丽霞的眼神开始躲闪,这是她撒谎时的惯性动作:“扔、扔地窖里了……贾哥让我把他和其他人摆在一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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