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 —— 那人穿着蓝色工装,胸前的口袋露出半截木匠尺,右手还保持着紧握的姿势。“老刘,把那具尸体小心挪出来。”
两个助手用撬棍撬开周围的尸体,将这具男尸抬到铺着塑料布的地面上。男尸的手指僵硬地蜷曲着,老刘用热水慢慢敷软他的关节,费了好大劲才掰开手指,里面攥着一个铁制刨子,手柄上用刻刀歪歪扭扭地刻着 “孙成民” 三个字。
“是孙成民……” 陈建国的心脏像被重锤砸了一下,眼前瞬间闪过半个月前的画面:一个裹着军大衣的老乡蹲在公安局走廊里,双手抹着眼泪说 “成民是个老实人,就想挣点钱给娃治病,怎么就失踪了呢”。他伸手抚摸着刨子上的刻字,指腹能感受到刻刀反复划过的痕迹,那是一个木匠最后的倔强。
“陈队,你看这具女尸。” 老刘突然指向尸堆底层,“她的衣服是红色灯芯绒的,和徐丽霞描述的张艳穿的衣服一样!”
陈建国走过去,只见那具女尸的颈部有明显的勒痕,领口处还系着一条红围巾,上面的血迹已经发黑变硬。更令人心惊的是,她的腹部有一道缝合的伤口,线结打得极为潦草,显然是死后仓促处理的。“剪开伤口看看。”
老刘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缝线,一股更浓烈的腥臭味散发出来。“不好!她的肾脏不见了!” 老刘的声音陡然拔高,“伤口边缘很整齐,是用手术刀割的,还带着消毒水的痕迹!”
陈建国的眉头死死皱起。徐丽霞提到张艳曾去卫生院买福尔马林,说要 “泡标本用”,当时他以为是掩盖尸体气味,现在看来另有隐情。他的目光扫过窖底,突然发现角落里堆着几个铁桶,其中一个桶盖没拧紧,露出里面深色的液体。“把那桶液体取样化验,看看是不是福尔马林。”
勘查工作持续了整整两天两夜。技术人员轮班作业,累了就靠在院子里的柴火垛上歇一会儿,饿了就啃几口冻硬的馒头。徐丽霞被安排在警车里等候,每当有尸体被抬出来,她就会浑身发抖,嘴里反复念叨 “对不起…… 我不敢救你们……”
第三天清晨,雪终于停了,太阳透过铅灰色的云层,给冰冷的院子镀上一层惨淡的光。老王拿着统计报表走到陈建国面前,脸色苍白如纸:“陈队,共清理出 41 具尸体,其中 28 具通过身份证、衣物特征确认了身份,包括孙成民和张艳。另外 13 具腐烂严重,只能提取 DNA 样本。还有……” 老王咽了口唾沫,“有 17 具尸体缺失了器官,大多是肾脏、肝脏,还有 3 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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