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轼微微一笑,手指扣住铜管的机括。
贾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只要苏轼一拧开,藏在里面的毒针就会……等等,苏轼的手指按的位置不对!
苏轼并没有去拧那个看似是开关的底盖,而是用指甲挑开了铜管顶端的封蜡——那里原本是用来防潮的,并非真正的开关。佛印昨夜在庙里用内劲震碎了里面的机关,毒针早已掉落在铜管夹层中失效了。
“啪。”
一声轻响,铜管顶端弹开。苏轼从里面倒出的不是什么绝密信件,而是一块……残缺的玉佩,和一张泛黄的便条。
贾易愣住了。这是什么?
苏轼拿起那张便条,展开,高声朗读:“兄言青苗法可试,弟深以为然。然朝局动荡,暂缓为宜。颢顿首。”
这是程颢写给司马光的笔迹!
但这内容……虽然承认了程颢对变法的松动,却完全在“理”的范畴之内,并未涉及到任何私通或背叛。相反,这恰恰证明了程氏兄弟的高瞻远瞩——他们并非一味顽固,而是务实治国。
“贾大人,”苏轼转头看向贾易,目光如剑,“你苦苦想要构陷我有罪,甚至不惜伪造书信,就是为了掩盖这样一个真相吗?程大先生与温公探讨国事,乃是为民请命,何罪之有?”
贾易此时已是冷汗淋漓,他指着苏轼:“你……你肯定偷换了里面的东西!那管子里原本……”
“原本有什么?”苏轼逼问一步,“贾大人未曾见过此物,怎知里面原本有什么?难道……这谋害朝廷命官、构陷重臣的幕后主使,就是贾大人你自己吗?”
“你血口喷人!”贾易气急败坏。
“肃静!”
高太后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丝疲惫,“将那玉佩呈上来。”
内侍走下台阶,从苏轼手中接过玉佩。苏轼趁机低声对内侍耳语了一句:“这玉佩背面,刻有‘京’字。”
内侍不动声色地将玉佩呈入帘中。
片刻之后,帘子后传来了高太后冰冷彻骨的声音:“贾易,你可知罪?”
贾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浑身颤抖:“臣……臣冤枉啊!”
“这玉佩乃是蔡京旧物,当年流落市井,朕认得。而那账册经刑部刚才核查,所记商铺三年前便已倒闭。”高太后的声音陡然提高,“你这御史中丞,拿着伪证来蒙骗哀家,妄图兴起大狱,残害忠良。你究竟是受了谁指使?!”
贾易如遭雷击,瘫软在地。蔡京……坑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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