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息微弱。两个丫鬟在一旁吓得手足无措,低声啜泣。
“朝云!朝云!”苏轼扑到榻前,握住她冰凉的手,连声呼唤,声音发颤。
王朝云毫无反应,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,显示她还活着。
“大夫呢?!大夫怎么还没来!”苏辙对着门外吼道。
“去请了!去请了!”吴伯迭声道。
苏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探了探王朝云的鼻息和脉搏,极其微弱,但确实还在。他看到她散乱的发髻旁,掉落着一支熟悉的银簪——那是他多年前在杭州为她买的,簪头是一朵简单的云纹。此刻,簪尖上,竟沾着一点已经干涸的、暗红色的痕迹!
血?!
苏轼瞳孔骤缩,轻轻拿起那支簪子。血迹很淡,不多,似乎被擦拭过,但未能完全擦净,留在簪子与头发接合的缝隙里。是朝云自己的血?还是……别人的血?她为何在自尽前,簪子上会有血迹?这血是什么时候沾上的?
他猛地想起,那夜潜入书房、带走蓝袍的神秘人,身上带着脂粉和铁锈腥气。铁锈腥气……很可能就是血腥味!难道那夜潜入的,是王朝云?是她拿走了蓝袍?可为何又要放回柴房?或者,那夜之后,她又用这簪子做了别的什么?
无数可怕的猜想涌上心头,让他浑身发冷。他握着那支染血的银簪,看着榻上面如死灰、生死悬于一线的女子,第一次感到如此巨大的茫然和恐惧。
这个与他相伴多年、温婉柔顺的女子,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?她是受害者,还是……参与者?甚至,是凶手?
“兄长,你看!”苏辙忽然低呼一声,指着王朝云紧紧攥着的右手。
苏轼这才注意到,王朝云的右手,一直死死地攥着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他小心翼翼地去掰她的手指。王朝云虽然昏迷,手指却攥得极紧,仿佛握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。
费了好大劲,才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。掌心里,赫然是一小片揉皱的、边缘焦黑的纸片!纸片很小,只有指甲盖大,上面有墨迹,但大部分已被汗水浸染模糊,只能勉强辨认出两三个字:
“……岩……勿信……姐……”
岩?是王岩!勿信?勿信谁?姐?是指王朝云自己,还是……“姐”是称呼,后面还有内容?
这纸片是从哪里来的?是王岩留给她的?还是别人给她的?她临自尽前,还死死攥着这片纸,是想传递什么信息?还是想毁灭什么证据?
“大夫来了!大夫来了!”丫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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