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。朝云娘子……她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,未曾出来,也未见外人。只是……约莫子时前后,我仿佛听到她房中似有压抑的哭声,持续了不久。后来便再无动静。我让可靠的婆子借口送安神汤去看过,她说朝云娘子神色憔悴,但还算镇定,只说心绪不宁,想独自静静。”
哭声……苏轼心中一痛。是因为担心弟弟,还是因为别的?那黑影关于她杀弟的指控,像毒蛇一样钻进他的心里,虽然理智告诉他那很可能是诬陷,但情感上,却无法完全释怀。毕竟,王岩的失踪和残疾特征,与案件关联太深了。
“你派去撷芳楼附近盯梢的人,可有回报?”苏轼问。
“有。”苏辙道,“秦三哥那边似乎还没进展,但我们自己的人回报,撷芳楼今日看似平静,但后门有几辆遮掩严实的马车进出,不似寻常采办。另外,开封府的人今日一早又去了一趟,但很快就出来了,脸色不太好看,似乎没问到什么。”
开封府又去了?是例行询问,还是得到了什么新的风声?
“小坡呢?”苏轼又问,语气冷了下来。
“还锁在柴房,有专人看守。他情绪很不稳,时哭时笑,胡言乱语,反复念叨‘不是我……别杀我……’。送去的饭食几乎没动。”苏辙皱眉,“兄长,此人已不可信,他的证词更是致命。我们是否要……”
苏轼知道苏辙的意思,是处置掉小坡,以绝后患。他闭上眼,眼前浮现的是小坡初入府时那双惊惶又带着希冀的眼睛,是他笨拙地学着磨墨铺纸的样子,是他眉间那道昭示着悲惨过去的旧疤。
“先关着,看紧,别让他死了,也别让任何人接触他。”苏轼终究狠不下心,“或许……他还有用。”
就在这时,书房门被轻轻叩响,是老仆吴伯的声音,带着一丝惊慌:“老爷,二老爷,不好了!朝云娘子她……她悬梁了!”
“什么?!”苏轼和苏辙同时惊起!苏轼牵动伤处,痛得闷哼一声,也顾不得了,一把拉开房门:“怎么回事?!”
吴伯老脸煞白:“刚、刚才送早膳的丫鬟敲门不应,觉得不对,推门进去,就看见……看见朝云娘子挂在梁上!还好发现得早,人救下来了,还有口气,但昏迷不醒!老奴已让人去请大夫了!”
苏轼脑中“轰”的一声,什么也顾不上了,踉跄着就朝王朝云的厢房冲去!苏辙连忙扶住他,两人急急赶去。
厢房内,一片混乱。王朝云被平放在床榻上,脸色青白,脖颈上一道刺目的紫红色勒痕,双目紧闭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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