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散去。
翎澈走出青冥殿,望向客舍区的方向,又望了望静思崖所在的幽深山脉,心头沉甸甸的。
族长将人带走,看似一锤定音,实则将更大的压力与不确定性,转移到了他们这些具体办事的人身上。
他想起寂珩白那张平淡的脸,想起她泼出的那杯水,想起族长说她“如漩涡本身路过卷起的浮尘”。
这浮尘,何时才会真正落下?又会落在何处?
……
客舍,独院。
院落被一层柔和的月光般屏障笼罩,隔绝内外。
院内古木参天,气氛却比听风小筑更加肃穆沉重。
霜阒垂手立在厅中,面前坐着的,是一位须发皆银、面容古朴、身形并不高大却仿佛蕴含着山岳般力量的老者。
老者穿着一身简单的灰白色皮袍,眼神开阖间精光内敛,正是白狼族大长老,合体期地君——啸月。
啸月手中,正摩挲着那块从霜阒处得来的暗红色奇异石头。
石头在他掌心,不再有搏动,反而变得温顺沉寂,只是色泽愈发深邃,内里仿佛有暗流缓缓旋转。
“的确是‘古血髓’碎片,且蕴含一丝极淡的……‘荒’之气。”啸月声音苍老平和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,“虽只是碎片,且年代久远,力量散失大半,但对我族参悟‘太阴戮妖剑’最后一重,或有助益。你此次,算是有功。”
霜阒低头:“孙儿不敢居功,只是机缘巧合。”
“机缘?”啸月抬眼,目光如冷电,落在霜阒脸上,“是真机缘,还是有人刻意送到你面前的‘饵’?”
霜阒心头一凛:“大长老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那灰衣人寂珩白。”啸月缓缓道,“筑基修为,灵力几无,却能引动炎虎、青鸾两族少主,更能让翎玄那老家伙提前出关,亲自看管。如今,连‘古血髓’碎片都经他手,落入你怀。这一切,未免太过巧合。”
“孙儿也曾怀疑。”霜阒道,“但其言行……难以常理度之,不似作伪。且族长亲自探查,亦未定其罪。”
“翎玄没定他罪,不代表他无辜。”啸月将石头收起,目光深远,“或许,在翎玄眼中,此人的‘价值’或‘危险’,已超越简单的善恶对错。他将其圈禁观察,本身就已说明问题。”
他看向霜阒:“你与他接触时,可曾感觉到任何……与我族血脉、或与‘荒古’有关联的悸动?”
霜阒迟疑一瞬,还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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