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潭洞天的静,与听风小筑的静不同。
这里的静是活的,松涛是它的呼吸,潭水是它的脉搏,连灵气流转都带着某种亘古的韵律。
日光透过谷顶稀薄的灵气氤氲落下,被滤成一种清冷的、仿佛亘古不变的色调。
寂珩白在石床上躺了半日,饿了。
送灵食来的是个眉眼低垂、动作一丝不苟的青鸾族少女,金丹修为,穿着朴素的青衣,将一托盘食物放在石桌上,行礼后便默默退出,从头至尾未发一言。
托盘里是一碗碧粳灵米粥,两碟看不出原料但灵气浓郁的翠色小菜,还有一枚鸽卵大小、通体莹白的果子,散发清冽果香。
寂珩白坐起来,慢条斯理吃完。
味道清淡,灵气充沛,吃完后腹内暖洋洋的,连那点微不足道的筑基中期修为都似乎凝实了一丝。
但她咂咂嘴,还是觉得,不如烤鱼,不如炙骨。
吃完,她走到寒潭边,蹲下,看着清澈见底、却深不见底的潭水。
水里有几尾通体透明、唯脊骨一线银光的细长小鱼游弋,与碎星泽的银线鲦有几分相似,却更灵秀,也更……难以捕捉。
她看了一会儿,伸手去捞。
指尖刚触及冰凉水面,那小鱼便倏地散开,隐入水草或更深处的幽暗,无影无踪。
“这里的鱼,不亲人。”一个平淡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。
寂珩白回头,看到翎玄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几步外,依旧那身玄青袍,披散长发,目光落在寒潭上,眼神深邃,仿佛能看穿千尺寒水。
“嗯。”寂珩白应了一声,收回湿漉漉的手,在衣角上随意擦了擦,“比碎星泽的狡猾。”
翎玄走到她身侧,也看向寒潭:“碎星泽的鱼,你用普通的火,寻常的盐,就能烤出滋味。这里的鱼,你用三昧真火,用千年岩心盐,烤出来也只是一团精纯灵气,毫无滋味可言。”
寂珩白想了想,点头:“有道理。”
“世间万物,皆有其‘理’。有的理在表面,一目了然;有的理在深处,需掘地三尺;有的理……”翎玄顿了顿,侧目看向她,“则如这寒潭,看似清澈见底,实则深不可测,且拒绝被轻易触碰、定义。”
寂珩白与他对视,眼神依旧清澈,没有因为这番听起来高深莫测的话而露出困惑或了悟,只是安静地听着,然后问:“那这里的松树呢?能砍了烧火吗?”
翎玄沉默了一下,似乎也没料到话题会拐到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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