疼痛是在午后准时到来的。
起初是后腰深处一阵隐约的酸痛,像是过度劳损后的肌肉抗议。陆孤影并未在意,以为是久坐和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所致。他暂停了手头对“韭菜遗产”的梳理,起身在狭窄的房间里缓慢踱了几步,做了几个简单的伸展。
但疼痛并未缓解,反而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,迅速在躯干深处扩散、渗透。下腹部开始出现持续性的钝痛,一阵紧过一阵,伴随而来的是明显的坠胀感。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,不是热的,而是身体内部某种失衡引发的虚汗。呼吸变得有些不畅,每一次吸气,肺部都传来隐隐的刺痒,引发几声压抑的咳嗽。
他知道,这是身体在讨债了。冰冷的河水,极度的低温,挣扎消耗,以及可能吸入的污染物,后遗症开始显现。医院观察半天就出院,看来还是过于乐观了。
他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:下午一点十五分。距离A股下午开盘还有十五分钟。他的持仓——那600股xx钢铁,上午收盘价是1.66元,比他第二次买入价低一分,比他平均成本1.675元低1.5分。浮亏连同手续费,大约在十几块钱。微不足道,但在身体不适的此刻,这个微小的绿色数字,似乎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嘲讽意味。
疼痛在加剧。他扶着桌子边缘,慢慢坐下。打开浏览器,搜索“溺水后遗症”、“腹痛”、“肺部感染症状”。跳出的信息杂乱而令人不安。他关闭网页,不再去看那些可能加重心理负担的描述。
他需要做出选择:是立刻返回医院,还是先观察?
下午的市场,是否会继续下探?他的止损线在1.55元,目前还有相当距离。但如果病情加重,他可能需要离开电脑,甚至住院,将无法盯盘。在市场如此脆弱、个股波动可能放大的情况下,放任持仓不管,不符合他刚刚建立的“风险控制”原则。
一个念头闪过:是否应该立刻清仓,先处理身体问题?
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,就被他冷静地审视。清仓的理由是什么?是因为身体不适带来的额外心理压力,导致对持仓的风险承受能力下降?还是因为市场出现了新的、迫使他必须立刻离场的信号?
目前看来,是前者。身体的不适,干扰了他的判断稳定性,放大了潜在的风险感知。这是一种“情绪噪音”。如果因为情绪噪音而改变原本基于理性分析制定的计划,那恰恰是原主常犯的错误之一——让外部因素(包括自身状态)干扰交易纪律。
但另一方面,交易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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