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传令!全军动手!”
“不论是将军还是士兵,都给我去捞稻草,拔藤条!”
“日落之前,我要每一匹战马都穿上这‘特制战靴’!”
……
狼牙岭上,原本死寂的气氛被这道命令打破了。
但这依然不是那种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,而是一种带着绝望色彩的自救。
士兵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岩石边缘的回水湾,把那些散发着恶臭的、缠绕着各种垃圾的稻草和藤满捞上来。
没有人嫌脏。
因为比起活命,脏算个屁。
江鼎也没有闲着。他就坐在李牧之的“乌云踏雪”旁边,笨手笨脚地学着那些老兵的样子编织。
稻草粗糙,边缘像锯齿一样锋利,把他的手割得全是细小的血口子。混合着泥水,那种钻心的刺痛让他时刻保持着清醒。
李牧之坐在他对面,动作倒是熟练得很。他以前在边关,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。
“你说,咱们这样子,还像是威震天下的北凉军吗?”
李牧之看着手里那个丑陋无比、像个破鸟窝一样的“马草鞋”,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。
江鼎停下手里的动作,看了看四周。
几千个衣衫褴褛、满身泥污的汉子,正像一群乞丐一样,蹲在地上搓草绳,编草鞋。哪里还有半点当初黑甲铁骑的威风?
“老李。”
江鼎把那个编了一半的草鞋套在自己的手上,晃了晃。
“威风是给别人看的。命是自己的。”
“等会儿冲锋的时候,咱们这副鬼样子,兴许还能把那个爱干净的宇文无敌给吓死。”
就在这时,一个黑影,像条大蜥蜴一样,从山下的烂泥地里,一点一点地“蠕动”了上来。
“什么人?!”
外围的哨兵紧张地举起了弩箭。
那个黑影停住了,抬起头。
那是一张完全被黑泥糊住的脸,只露出两只白多黑少的眼睛,还有一口森白的牙齿。
“别……别射……是我……”
声音微弱,嘶哑,但带着一股子熟悉的贱气。
“二狗子?”
铁头惊呼一声,衝过去把那个人从泥里拖了上来。
这是李牧之派出去的最后一波斥候里,唯一个活着回来的。
他身上并没有伤,整个人却像是脱了一层皮。他的衣服早就磨烂了,肚子和腿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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