峰蹙得更紧,瞥向董成安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。
这人说起杀母之仇时竟能如此平静,仿佛在讲旁人的故事。
他冷笑一声,继续开口:“尚书府与你有杀母之仇,从小又把你弃之门外,你竟能忍下?一口一个父亲叫得亲热,不觉得恶心?!”
董成安忽然惨笑出声,笑声里裹着说不尽的悲凉:“若你打小也被赶出家门,颠沛流离,人人见了都能踩一脚,你就知道活着该有多难。”
他抬起头,血污糊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绝:“人死不能复生,就算我不认齐家,母亲能活过来吗?”
“跟着他,至少没人再敢欺辱我,还能让我走上官场步步高升——我不后悔!”
说到此处,他忽然挺直脖颈看向李景隆,神色凝重如铁:“该说的我都已说了,你到底想怎样?”
“你究竟是谁?!”
“杀母之仇都能抛在脑后,你这样的人,简直愧为人子,猪狗不如,该杀!”李景隆眼中腾起无名火,鄙夷的目光像针似的扎在董成安脸上。
可是董成安却并不以为意,脸上不但没有丝毫悔意,反而还露出一抹贪婪的冷笑。
“你可还记得,曾往北境运送过一批发霉的粮草?”李景隆眯了眯双眼,猛地一拍案几,茶盏里的水溅出半盏。
“北境粮草关乎朝廷命脉,以及数十万南军将士的性命!你竟为了凑齐朝廷的纳粮指标,以节省开支为由在粮草里动手脚?安的什么心?!”
这话如同一记惊雷劈在董成安头顶,他霎时面如死灰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。
再想起方才萧云寒对李景隆的恭敬模样,瞬间脸色苍白,整个人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。
“你...你是曹国公?!”
“你可知罪?!”李景隆沉着脸,目光如冰锥般刺向董成安,厉声喝问,全然不顾他脸上的惊恐。
“下官知罪!”董成安“咚”地一头磕在地上,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。
手脚被绑着的身子失去平衡,磕下去就再也撑不起,只能趴在地上不住颤抖。
“都是下官糊涂!一心只想讨好朝廷,竟不知得罪了国公...”
“求国公高抬贵手,给下官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!”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混着血沫子从喉咙里挤出来,听起来格外凄惨。
“以次充好,罔顾北境安危,此罪形同谋逆,死罪难逃!”李景隆冷冷地看着他,眼底杀意翻涌。
“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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