排除异己。
思来想去,似乎只有徐辉祖最合适——既是皇亲国戚,又对朝廷忠心耿耿,由他出面,才能让朱允炆相信。
正思忖间,楼下传来轻缓的脚步声,细得像落雪。
李景隆挑眉看向楼梯口,福生已先一步望去,随即回身低声禀报:“少主,是夫人。”
听闻此言,李景隆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惊讶,之前袁楚凝从未踏足这里。
很快,楼梯转角便现出一抹素色身影。
袁楚凝端着描金托盘,裙裾扫过台阶时几乎没有声响,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,望见案前的李景隆时,眸底的关切像温水般漫开来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李景隆将名单迅速锁进抽屉,抬眼时已换上恰到好处的惊讶。
“远远看见阁里还亮着灯,想着夜里冷,便炖了碗汤羹给你送来。”袁楚凝将托盘放在案上,小心翼翼揭开青瓷碗盖,一股温润的香气立刻漫了开来。
李景隆看着碗里浮着的几粒枸杞,嘴角不自觉地漾起暖意。离京征战前,她也曾炖过这样一碗汤,那时的味道,竟一直记到了现在。
“快尝尝。”袁楚凝递过白玉汤匙,眼里闪烁着期待。
李景隆依言舀了一勺,醇厚的汤汁滑入喉咙时,暖意瞬间从胃里漫到四肢百骸。
抬眼时正对上她含情脉脉的目光,忍不住柔声道:“还是原来的味道。”
袁楚凝的脸颊倏地泛起红晕,像染上了胭脂,轻声道:“那你趁热喝,凉了就腥了,我先回去了。”
她深深看了他一眼,转身时裙摆轻扫过门槛,留下一阵淡淡的脂粉香。
李景隆望着她的背影,心里忽然软得像这碗汤羹——她总是这样,懂他的辛苦,又知他的忌讳,从不多问一句朝堂之事。
“太晚了,福生,送夫人回去。”他扬声吩咐,目光仍落在那碗汤上。
“不用啦。”袁楚凝在楼梯口停下脚步,回头时笑意温柔,“这是在自己家里,怕什么?春桃还在楼下等着呢。”
春桃,是袁楚凝的贴身丫鬟。
李景隆想想也是,在自己家里,难不成还有歹人敢来作祟么?
可就在袁楚凝的身影消失在三楼不久之后,一声凄厉的尖叫突然划破夜空!
“啊——!”
那声音短促而尖锐,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掐断在喉咙里,正是春桃的声音!
李景隆脸色骤变,猛地拍案而起,腰间的玉佩撞在案角发出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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