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回去再说。
每一个字,都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,将她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和希望,彻底斩断。原来,在她这里天崩地裂的事情,在他那里,只是“别闹了”。
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,视线瞬间模糊。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,直到口腔里弥漫开一股腥甜的铁锈味,才勉强没有哭出声。不能哭,欧阳燕,不能在这里哭。她对自己说。
她抬起头,透过连接处那块布满污渍和雨痕的玻璃窗,看向外面。暴雨依旧肆虐,车窗外的世界模糊一片,只有偶尔闪过的零星灯火,像绝望中虚幻的萤火。玻璃上,映出她此刻的样子——脸色苍白如纸,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和脸颊,嘴唇因为高烧和用力咬啮而异常鲜红,眼神空洞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光亮。
那映象,与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暴雨,几乎融为一体。
残存的希望,在这一刻,彻底燃烧殆尽,只剩下奔赴绝望的决绝。她要去亲眼看看,那个她曾经倾尽所有去爱、去相信的男人,是如何将他们的感情,亲手碾碎成泥。
火车在黑夜和暴雨中,轰隆前行,载着一车厢的烟火气息,也载着她一颗沉入冰窟的心,向着那个已知的、残酷的结局,疾驰而去。
价值在崩塌中断裂,从残存一丝幻想的希望,彻底转向了奔赴绝望的、近乎自虐的决绝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久到欧阳燕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麻木,灵魂仿佛都要脱离这具备受煎熬的躯壳时,广播里终于传来了列车员毫无感情的声音:
“各位旅客,B市到了……”
火车缓缓停稳。
欧阳燕用尽全身力气,扶着冰冷的车厢壁,挣扎着站了起来。腿脚因为长时间的蜷缩和发烧而酸软无力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。
她随着人流,踉踉跄跄地走下了火车,踏入了B市同样被暴雨笼罩的站台。
冷风夹杂着冰凉的雨丝,扑面而来,让她打了个寒颤,也让她浑噩的头脑有了一丝短暂的清醒。
她抬起头,看向车站外那片被雨幕模糊的、陌生的城市灯火。
到了。
她深吸了一口冰冷而潮湿的空气,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,用那点尖锐的疼痛,支撑着自己几乎要散架的意志。
她没有停留,径直朝着出站口走去,走向那个陈阳所在的、名为“学术讨论”,实为温柔乡的酒店。
背影在昏黄的灯光和密集的雨丝中,显得异常单薄,却又带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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