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外套,冷得她一个激灵,却也让浑噩的头脑短暂地清晰了片刻。
出租车在暴雨中艰难前行,雨刮器疯狂摆动,依然看不清前路。就像她此刻的心,一片混沌,只有那个目的地,清晰得可怕。
火车站里,即使是凌晨,也充斥着各种声音和气味。泡面、汗液、劣质香水混合在一起,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氛围。欧阳燕裹紧了湿漉漉的外套,随着拥挤的人流,麻木地通过检票口,走上了那列北上的绿皮火车。
车厢里,情况更糟。
过道上、连接处,甚至厕所门口,都挤满了人。各种行李堆放在脚边,空气中弥漫着更浓重的体味、食物味和潮湿的霉味。孩子哭闹,男人高声打着电话,女人叽叽喳喳地闲聊……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,形成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嗡鸣,不断冲击着她本就脆弱的神经。
她找了一个相对人少的连接处角落,靠着冰冷的车厢壁,慢慢滑坐下去。地板传来阵阵凉意,透过薄薄的衣料,直往骨头缝里钻。高烧让她浑身滚烫,而这地面的冰冷又让她瑟瑟发抖,冰火两重天的折磨,几乎让她崩溃。
她蜷缩起身体,将脸埋在膝盖里,试图隔绝这令人窒息的环境。可是,闭上眼睛,那张照片就会不受控制地跳出来,陈阳和那个红衣女人相拥的画面,像一把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她的心上。
她不死心。
颤抖着手,拿出手机,找到陈阳的号码,拨了过去。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。
“喂?燕燕?”陈阳的声音传来,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沙哑,背景音里,似乎有极其微弱的、舒缓的音乐声流淌而过,与他所说的“学术讨论会”格格不入。“怎么了?这么晚打电话。”他的语气里,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敷衍。
欧阳燕的心脏像是被那不耐烦的语调狠狠刺了一下,疼痛让她几乎握不住手机。她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,却还是带上了无法控制的颤抖:“你……在哪儿?”
“不是跟你说了吗?在开会,封闭的,不方便。”陈阳的声音更低了,似乎走到了一个更安静的地方,但那若有似无的音乐声,像幽灵一样,依旧缠绕在电话线里,“信号不好,没事我挂了啊,导师叫了。”
“陈阳……”她还想说什么。
“好了,别闹了,我很忙,回去再说。”电话被毫不留情地挂断,只剩下一串忙音,冰冷地敲击着她的耳膜。
别闹了。
他很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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