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来君上再有召唤,必当效命。”郑默答道。
李昱接着道:“府邸内外,明里暗里的眼线比前几日更多了。有宫里的,似乎也有……其他府邸的。我们旧日的人员联络,已全部转入地下,改用最原始的死信箱和单线方式。”
“另外,关中、蜀地乃至北边,我们早年布下的一些闲棋冷子,近期都回报说,有不明身份的人在暗中打听汉中旧事,尤其是君上您在汉中时的具体举措和人事安排。”
“查得出源头吗?”李衍问。
“很模糊,似是多股势力交织。有齐楚方向的游侠,也有关中本地的市井之徒,甚至……可能有宗室相关的人。”李昱语气凝重。
孙禾和田穡主要汇报了封地食邑和陛下赏赐的财物清点情况,数目庞大,令人咋舌,但两人脸上并无喜色。
田穡更是瓮声道:“君上,这万亩良田、千金重赏,看着光鲜,可俺这心里头,总不踏实,好比……好比给牲口上了最好的料,却圈在最小的栏里。”
王贲猛地一拍大腿:“老田话糙理不糙!就是这个意思!君上,咱们在汉中,虽然艰难,可那是自己的地盘,拳头硬,腰杆直!如今……憋屈!”
李衍看着这些旧部,他们脸上的困惑、不甘、忧虑,他都懂。
他缓缓站起身,走到窗前,望着庭院中初植的、尚且稚嫩的树苗。
“觉得憋屈?觉得不踏实?”
李衍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:“这就对了。因为从我们踏入栎阳,接受这长安君封号的那一刻起,我们就不再是开拓疆土、于困境中求生的‘创业者’,而是……‘功勋’,是‘臣子’。”
他转过身,目光扫过众人:“创业之时,筚路蓝缕,上下同心,故旧不弃,因为我们需要彼此才能活下去,才能打下一片基业。”
“那时,信任多于猜忌,放权多于收权。可如今呢?天下将定,百废待兴,最大的敌人已去。坐在那张椅子上的人,看着的不再是外面的强敌,而是身边这些……同样握着刀把子、各有班底、在军中民间有威望的‘功臣’。你们说,他夜里,能睡得安稳吗?”
书房内一片寂静,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。
“萧相国是何等人物?总揽后勤,功高至伟,可谓国之柱石。可一场反间计,便能令他锒铛入狱。”
李衍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:“韩信大将军,用兵如神,平定北方,垓下合围居功至伟,如今虽封楚王,可你们真觉得,陛下对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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