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得钱财,自己抗事儿。
谁要是敢私自倒卖“死线”,那就是坏了整个行业的规矩,群起而攻之,下场往往比得罪客人还惨。
有命拿钱,没命花钱。
秦庚捧着大海碗,小口小口地喝着热茶,眼睛却盯着饭店门口的头车。
他干了三年车夫,对这些门道一清二楚。
上次去渡口那边抢活儿,是他急于赚钱还债,动了贪念,又恰好被一直看他不顺眼的赖头逮了个正着,这才湿了鞋。
吃一堑,长一智,同样的跟头,他不会再摔第二次。
所谓“头车一响,黄金万两”。
在九合饭店这个桩,是他们徐金窝棚和另一个叫马村窝棚的共有的。
两个窝棚的车夫在这里排班蹲趟儿,也得论资排辈。
排在第一位的,叫“头车”,也叫“龙头”。
一般都是资历最老、在地面上最有声望的车夫担任。
规矩就是,只要头车没动,没接客,后面所有的车都不能动。
哪怕从饭店里走出来一个穿着貂皮大氅,一看就是肥羊的大客,你也得眼睁睁看着,不能上前揽活。
这头一趟大买卖,必须是头车的。
只有等头车接了客,拉着人走了,剩下的车夫才能按照次序开始接活。
到那时候,再遇到大客,那就是你自己的本事和运气了。
秦庚不着急,他静静地等着,就像一个有耐心的猎手。
喝完了茶,他把碗还给小伙计,又挪了挪地方,凑到旁边一个瘦小的少年身边。
这少年叫李狗,跟他一样,也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,被窝棚里的老人捡回来的。
他干车夫的年头比秦庚还久,足有五年了。按理说秦庚该喊他一声哥,但因为秦庚有个嫁到津门城里当姨太太的姑姑,这在普遍出身贫寒的车夫里,算得上是了不得的背景了。
所以李狗虽然比他大几岁,却一直客客气气地喊他一声“小五哥”。
“小五哥,你……没事吧?”
李狗看着秦庚,又瞥了一眼旁边那辆寒酸的板车,眼神里满是同情,“赖头那死王八蛋,下手也太黑了。”
“有事我还能出来蹲趟儿?”
秦庚笑了笑,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浑不在意地说道。
“那就行!”
李狗像是松了口气,随即又愤愤不平地骂道:“赖头那狗日的,早晚有一天得让人打断腿扔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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