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“洋车”。
黄铜的车把擦得锃亮,能在太阳底下晃人眼。
车身是考究的黑漆,车座是牛皮的,里面填充了棉花,坐着舒坦。
最要紧的是那两个轮子,是实心的胶皮轮,跑在青石板路上又快又稳,几乎没什么颠簸。
拉着这样的车,才有资格去那些大饭店、洋行门口蹲趟儿,接的也都是出手阔绰的先生、太太。
一趟活儿的赏钱,就够寻常车夫跑半天的。
而眼前的这辆,是“板车”。
两根饱经风霜的木头把手被磨得油光发亮,上面还带着细密的裂纹。
车板由几块厚薄不一的木板拼接而成,缝隙里塞满了干涸的泥土和不知名的污渍。
两个木制的轮子大得出奇,外面包了一层薄薄的铁皮,其中一个轮子似乎有些变形,让整个车身都微微倾斜着。
这东西,根本不能称之为“车”,它更像是一个用来载货的工具。
拉着它,只能去码头扛大包,或者帮人拉些煤炭、杂物,干的是最苦最累的活儿,赚的是最少的辛苦钱。
从洋车到板车,不只是车的区别,更是身份的跌落。
窝棚里的其他几人看着那辆板车,脸上的愤怒和屈辱更浓了。
这哪里是解决问题,这分明就是羞辱。
然而,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,秦庚在沉默了片刻后,脸上并没有露出他们想象中的绝望和颓丧。
他只是慢慢地站起身,走到板车前,伸出手,在那粗糙的木头把手上摸了摸,又推着它走了两步,感受着那吱嘎作响的车轮。
他的心里,确实有失落,有不甘。
但更多的,是被一股奇异的念头所占据。
“只要有车……只要我还在拉车……经验值就会涨……”
他眼前仿佛能看到【车夫(四级)】后面的经验条,正在因为他接触这辆板车而缓慢地、但确实地向前跳动着。
“徐叔,”
秦庚转过身,看向徐春,问道,“这租车的钱,多少?算我借你的。”
“你这孩子,说的什么话!”
徐春眉头一皱,“你挨了这顿打,车都被抢了,叔没能耐帮你把场子找回来,已经够窝囊了,还提什么钱!”
“叔,账不是这么算的。”
秦庚摇了摇头,语气却很坚定,“津门卫地面上,讲究的就是个‘规矩’。我贪心,去了人家的地盘上刨食,这就是坏了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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