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徐春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半边脸颊高高肿起,嘴角还带着一丝未干的血迹。
跟在他身后的四个汉子也都差不多,个个鼻青脸肿,衣衫凌乱,其中一个眼眶子都青了,像是挨了记狠的。
走在徐春身边的,是一个身形更为壮硕的中年汉子,他叫金河,为人仗义,平日里话不多,但手上的力气是窝棚里最大的。
金河能去码头干脚夫,赚的多多了,但他受过徐春的恩,一直都搁这拉车,硬是没去。
这徐金窝棚,一半的名字就来自于他。
剩下的几人,都是跟着徐春和金河从乡下来的同乡,在这津门抱团取暖,混口饭吃。
窝棚里的气氛瞬间压抑到了极点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汗臭、药酒味和压抑不住的怒火。
“叔……金叔……”
秦庚的声音有些干涩,他看着几人身上的伤,一颗心沉了下去,“你们没吃大亏吧?”
他最怕的就是看到谁断了胳膊断了腿。
在这九河下梢之地,手脚就是命根子,一旦废了,那这辈子也就完了。
好在大家看起来健全,倒是没落下残疾。
徐春没有说话,只是走到秦庚身边,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,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他张了张嘴,最后却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。
“没吃大亏,算是出了口气。”
徐春的声音沙哑,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疲惫,“车,是要不回来了。”
“把头发话了。”
徐春接着说道,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不甘,“你过界拉活在先,坏了规矩。赖头那边,算是替南城车行的教训教训你。这事儿,就这么揭过去了。”
“他娘的!”
金河忍不住啐了一口,因为牵动了嘴角的伤口,疼得直咧嘴,“那赖头下手黑着呢,那叫教训?那他妈是想把小五往死里打!”
“行了,少说两句。”
徐春闷声喝止了他,然后从身后,将一样东西推了进来。
“吱嘎——”
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响起,一辆破旧的板车被推到了秦庚面前。
“把头说,不能让你断了生计。”
徐春指着那辆板车,语气里听不出是悲是喜,“给你整了个旧车,算是从车行租的,我付了三个月的租钱。”
秦庚的目光落在那辆板车上,久久没有移开。
他的新车,是一辆正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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