矩和盘查,尤其是新进人员。
她必须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“阿阮”。
她撕下内衣相对干净的一角,沾着柴房角落里一点残存的、不知是雨水还是什么的水渍,用力擦洗脸和脖子,尽量洗去过于明显的污迹,只留下劳作之人的粗糙和风霜感。又将散乱的头发重新梳理,绾成最低等宫女常见的那种毫无装饰、紧紧贴在脑后的圆髻,用一根从破家具上掰下来的细木棍固定。手上的伤口和污垢不再刻意遮掩,反而成了最好的伪装。
做完这些,她将地图反复看了最后几遍,确认每一个关键节点和标记都已牢记于心,然后取出火折子(老者留下的钱袋里竟有这个小物件),将地图凑近,看着橘红的火苗舔舐上来,坚韧的皮质边缘卷曲、焦黑,化作一小撮带着怪味的灰烬。从此,这条路,只存在于她的记忆里,再无凭据。
剩下的,只有等待。等待天明,等待卯正三刻,等待那场不知会以何种形式出现的“意外”。
时间在绝对的寂静和紧绷的等待中,被无限拉长。柴房外的巷道里,偶尔有仆役经过的脚步声和模糊的交谈声,每一次都让陆明舒的心脏骤然缩紧,直到声音远去,才敢缓缓吐气。她不敢睡,尽管身体叫嚣着疲惫,但精神却如同拉到极致的弓弦,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将其崩断。
后半夜,起了风。寒风从破败的门窗缝隙里钻进来,呜呜作响,像无数冤魂在哭泣。陆明舒裹紧单薄的衣衫,将自己蜷缩得更紧,汲取着那一点点可怜的体温。牙齿不受控制地轻轻磕碰,发出细微的咯咯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,远处隐约传来了第一声鸡鸣,悠长而凄清,划破了黎明前最深的黑暗。
天,快亮了。
陆明舒猛地睁开眼,眼底布满了血丝,却没有丝毫睡意。她活动了一下冻得僵硬的四肢,悄然起身,走到门缝边向外张望。
巷子里依旧昏暗,但东方的天际,已经透出了一线极其微弱的鱼肚白,给冰冷的屋瓦和墙壁勾勒出模糊的轮廓。时候差不多了。
她最后检查了一遍身上的东西:钱袋(贴身藏好),那把黝黑的匕首(藏在袖中特制的绑带里,虽短小,却是她唯一的武器),还有……怀里那个空空如也、却似乎还残留着一丝‘寒潭棘’寒意的羊脂玉瓶。她犹豫了一下,将玉瓶也仔细藏好。或许……还有用。
深吸一口冰冷污浊的空气,她轻轻拉开柴房门,闪身出去,又将门掩回原状。
清晨的寒风扑面而来,带着刺骨的湿冷。她紧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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