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林清身体微微一僵,脸上的激动迅速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看穿般的慌乱和挣扎。他下意识地伸手,按住了青石板下的油布包裹。
“……肖先生明察秋毫。”林清苦笑一声,知道瞒不过去。这三日,他虽沉浸在“实务”中,但也敏锐地察觉到,这个西河村,尤其是眼前这位肖先生,绝非常人。那份超乎年龄的沉稳,洞悉人心的目光,还有村民对他那种近乎绝对的信任……都让他感到深不可测。
“在下……确实并非寻常游学书生。”林清咬了咬牙,似乎下定了决心,“我来自东洲‘清澜郡’,林家……本是郡中一小吏之家。家父曾任郡府仓曹属吏,精于钱粮账册。我自幼随父学习,耳濡目染,才对这钱谷刑名、庶务管理之事,格外上心。”
“后来呢?”肖扬不动声色。
“后来……”林清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和愤懑,“家父因……因不愿在账目上同流合污,为人遮掩,得罪了上官,被寻了由头下狱,不久便……病逝狱中。家产抄没,门庭零落。我携老母幼妹逃出,欲往中州投奔远亲。谁知途中遭遇水匪,母亲、妹妹皆……失散,生死不明。我侥幸抱着一块木板漂流,被下游一处渔村所救,身无分文,只余这个……”
他颤抖着手,从青石板下拿出那个油布包裹,层层打开。
里面赫然是几本边缘烧焦、浸过水又晾干、显得皱皱巴巴的旧书册,还有几卷用特殊防水油纸仔细包裹的……图纸?
书册的封皮上,隐约可见《清澜郡近十年河工营造实录》、《东洲西部水陆驿道考略》、《庶务通考补遗(林氏手录)》等字样。而那几卷图纸,展开一角,竟是极为精细的……清澜郡及周边数郡的河道、驿道、主要矿产分布图!虽然范围不如系统【区域洞察】广,但在精细度和对已有设施的标注上,犹有过之!尤其是一些官道驿站的距离、河流的浅滩渡口、乃至几个小矿点的产量估算,都有详细备注!
“这是……家父毕生心血,也是我林家招祸的根由之一。”林清抚摸着那些书册和图纸,声音沙哑,“其中记载了清澜郡乃至东洲西部的许多实情,包括一些……不宜为外人道的亏空、贪墨,以及真正的资源分布。我逃出来时,只来得及抢出这些。那艘破船,是我用身上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(一块家传的、不含灵气的普通玉佩),在渔村跟一个老船夫换的,只为顺流而下,快点离开那是非之地,也避免走陆路被盘查。”
他抬起头,看向肖扬,眼中充满了孤注一掷的恳求:“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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