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接瘫坐在金砖地上。
双手拍打着地面,放声大哭。
“苦啊!”
“周御史,你说你苦?”
“你寒窗苦读二十年,家中老母穿布衣?”
赵野声音悲愤,好似得了莫大的委屈。
“我赵家三代,哪一代不比你苦?哪一代不是把命填进了这大宋的江山里?”
赵野指着汴京城的西北方向。
“宝元元年!西夏李元昊反!那一年,我祖父赵铁山,响应朝廷号召,自备干粮,去陕西投军!”
“三川口一战!全军覆没!”
“我祖父连个尸首都没找回来!只带回来一件染血的破袄子!”
赵野眼泪横流。
“那时候,我爹才五岁!”
他转头看向富弼。
“富相公!那时候您在朝中吧?您知道三川口死了多少人吗?”
富弼身子一颤,花白的胡须抖动着,低下了头。
那是一场惨败,是大宋的伤疤。
赵野没等他回答,又继续哽咽说道。
“庆历年间!朝廷要岁币!要军费!”
“我祖母!一个妇道人家!带着我爹,日夜纺织!”
“为了交那一匹军布的税,她连续熬了十个大夜!”
“布织出来了!人倒下了!”
“死在织机旁!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把梭子!”
“因为那是给官家的税!是给前线将士的军资!她不敢停啊!”
大殿内,原本窃窃私语的声音彻底消失了。
只剩下赵野那泣血般的控诉。
“嘉祐元年!蜀地发大水!”
“我爹!为了救被洪水冲走的乡民,被巨木砸断了腿!”
“如今走路都是瘸的!”
“我娘!一个弱女子!既要伺候腿脚不便的爹,又要养活我们兄弟!”
“她去给大户人家浣洗衣物,大冬天的,手冻得跟烂萝卜一样,全是口子!流着血水!”
“就为了供我读书!供我考进士!”
赵野起身,逼近周正。
“周正!”
“你说你苦?”
“你中了进士,当了御史,穿着绿袍,站在这垂拱殿上,享受着朝廷的俸禄,享受着百姓的供养!”
“我赵家三代人,换来你在这跟我谈体面?谈尊严?”
赵野猛地站起身,手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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