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小子绝对是疯了。”
他嘴里念叨着,眼神却开始变得飘忽不定。
刚才那种被打断雅兴的怒气,此刻全变成了震惊和不解。
赵顼站起身,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。
走了三圈,他突然停住,转过身看着张茂则。
“你起来,给朕仔细说说。”
“他当时是什么神情?是不是喝醉了?”
张茂则爬起来,躬着身子。
“回官家,据探子报,赵侍御去的时候,身上并无酒气。”
“神情……神情很是嚣张,像个暴发户。”
“但他那双眼睛,探子说,看着清亮得很,不像是有醉意的样子。”
“清亮得很……”
赵顼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。
他走到窗边,推开窗户。
冷风吹进来,让他发热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一些。
没醉。
那就是故意的。
赵顼的手指在窗框上无意识地扣着。
为什么?
赵野不是傻子。
他那么聪明一个人,怎么会干出这种自毁前程的蠢事?
大宋律法,官员不得宿娼。
这要是被御史台那些人抓住了把柄,弹劾一本,轻则罚俸降职,重则罢官免职。
更何况,他可是把司马光跟王安石等人得罪了个遍。
那些人现在正愁找不到地方下嘴咬他呢,他倒好,自己把脖子洗干净了送上去?
还把鱼袋砸桌上,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御史?
这不是找死是什么?
赵顼想不通。
他真的想不通。
他眉头越皱越紧,眼睛眯成了一条缝。
“张茂则。”
“你说,他这是想干什么?”
张茂则哪敢乱猜,只能低头回道。
“奴婢愚钝,猜不透赵侍御的心思。”
“或许……或许是年轻人,一时得意忘形?”
“得意忘形?”
赵顼嗤笑一声。
“他要是那种得了点赏赐就不知道姓什么的人,早就死八百回了。”
“五十贯钱,就能让他得意成这样?”
“不可能。”
赵顼转过身,背着手。
“他一定有别的目的。”
“知法犯法,大张旗鼓,唯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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