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许久,赵顼才发出一声冷笑。
“呵。”
他走到御案前,端起茶杯,却又重重放下,茶水溅出,湿了桌面。
“一件衣袍,五贯钱。”
“逼一个走投无路的百姓,卖了投靠自己的亲人。”
他猛地转身,死死盯着那份卷宗。
“果然有问题!”
他胸口起伏,一股怒气直冲头顶。
他走到殿门口,对着外面侍立的内侍喊道。
“来人!”
一名年长的内侍快步走了进来,躬身候命。
赵顼指着地上的卷宗。
“把这份东西,原封不动,给王安石送去!”
“遵旨。”
内侍捡起卷宗,正要退下。
赵顼又叫住了他。
“再传朕一句口谕。”
内侍连忙停住脚步,侧耳倾听。
……
王府,书房内。
王安石正伏在书案上奋笔疾书。
他时而停笔,手指轻敲桌面,眉头紧锁,似在思索。
他笔下的纸上,写的并非诗词文章,而是密密麻麻的条陈。
最上面一行,赫然是“青苗法补遗数条”。
“灾年贷息当减,或可免之……”
他刚写下这一句,书房门外传来管家恭敬的声音。
“相公,宫里来人了。”
王安石的笔尖一顿,在纸上留下一个墨点。
他先是一愣,随即放下笔,站起身。
他快步走出书房,整理了一下衣冠,往府外走去。
来的是官家身边的一位老内侍,王安石认得。
他正要上前行礼,那内侍却抢先一步,将手中的卷宗递了过来。
“王相,这是官家给您的,让您务必好好看看。”
内侍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,公事公办。
王安石双手接过卷宗,心中有些疑惑。
内侍又接着说道。
“另外官家有口谕。”
王安石闻言,不敢怠慢,连忙弯腰躬身,双手交叠于前,做出恭听的姿态。
“臣,恭听圣谕。”
内侍看着他,将赵顼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达了出来。
“介甫,新法施行需要多人群策群力,朕明白。但也不能什么人都用。”
话音落下,内侍便躬身告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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