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猛地抬起头,眼眶通红:“听话?小叔叔,我听了你十六年的话,你让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,你让我乖乖地待在时家,我就哪也不去每天盼着你回来,你说外面的那些男生都不安好心,我就把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岛,连个朋友都没有,可是我又得到了什么呢?”
她的声音陡然拔高,将这些日子的怨愤通通发泄了出来。
“时屿,你就是一个懦夫。你想假装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,但我不行。我告诉你,我们之间回不去了。”
她的眼泪终于倾泻而下。
时屿站在那里,面色僵硬,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。
他没有见过这样的许若初。
他见过的许若初,永远都是温顺乖巧的,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依赖和仰望,像一只柔软的小兔子。
她的世界里似乎只有他。
即使偶尔闹点小脾气,只要他稍稍皱下眉头,她便会立刻收起所有的棱角,重新倚偎在他身边。
他从没想过,这只温顺的兔子心里竟然藏着一只猫,炸毛的时候也会将他挠得鲜血淋漓。
懦夫这两个字如同一记耳光,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,将他那层由责任体面堆砌起来的坚硬外壳,敲出了细密的裂缝。
电梯狭小的空间里,只有她压抑的抽泣声和自己越来越沉重的心跳声。
他想伸出手,像小时候一样将她搂进怀里,替她擦干眼泪眼泪,然后哄她:“谁欺负你,告诉小叔叔,我替你出头去。”
可是,手抬到一半又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。
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问呢,欺负她的人不就是他自己吗?
但无论如何,他只要一想到她会离开,心里那团暴戾疯狂的火焰便会立刻熊熊燃烧起来。
她必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,哪怕日后要结婚生子,他也会为她选一个更好的。
而不是林牧时那个在豪门里阴暗生长的私生子。
时屿站在那里,静静地看着她哭,任由她的泪水一滴滴地烫在他的心头上。
电梯到达B1的提示音响起,门缓缓打开。
他率先迈一步出电梯:“走吧。”
许若初擦干眼泪,不再哭也不再说话,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,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。
她知道,他们之间有些东西,在她刚才一时冲动脱口而出那些话的瞬间,就已经碎得彻底。
而他的偏执,不过是在试图地将那些碎片再次粘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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