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相被打入天牢,勾结外敌、叛国通敌的罪证在朝堂之上公之于众,铁证如山。消息如同惊雷,瞬间炸响了整个京都,也以最快的速度,传回了北境军前,更如飓风般席卷了沈家这等与朝局千丝万缕的世家大族。
朝堂之上,风波并未因左相下狱而平息,反而掀起了更大的波澜。如何处置左相,成了新的、更加激烈的交锋点。
御书房内,灯火通明,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。年轻的皇帝面色沉郁,端坐龙椅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御案,发出沉闷的叩响。下方,几位重臣分列两旁,太子侍立君侧,沈千凰因献计破局有功,特许旁听,站在最末的位置,垂眸静立,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玉像,唯有眼底深处,偶尔掠过一丝极淡的、冷静的微光。
“陛下!”率先出列的是兵部尚书,一位身形魁梧、面色赤红的老将,声若洪钟,带着沙场的铁血之气,“左相李嵩,世受国恩,官居一品,却行此卖国求荣、勾结北邙之卑劣行径,使我军机密泄露,将士枉死,边关震动,国威受损!其罪滔天,罄竹难书!按《大楚律》,通敌叛国,罪无可赦,当处以极刑,夷其三族,以儆效尤,以安军心,以正国法!”他话音落下,犹如金铁交鸣,在殿内回荡。
“王尚书此言,未免过于酷烈!”另一名身着紫袍、面容清癯的老臣缓步出列,正是左都御史,掌管风宪,以刚直闻名,此刻却眉头紧锁,“左相之罪,自当严惩。然则,夷三族之刑,自太祖定鼎以来,非谋逆大罪不轻用。左相虽通敌,其家眷族人多在京城,未必知情。若一概诛连,恐伤陛下仁德,亦令朝臣寒心。依老臣之见,首恶必究,李嵩当明正典刑,以谢天下。其家眷族人,可酌情流放或贬为庶民,如此既彰国法,亦显天恩。”
“流放?贬为庶民?”兵部尚书须发皆张,怒道,“陈御史!此乃妇人之仁!左相在朝经营多年,党羽遍布,门生故吏无数!其家族盘踞地方,势力根深蒂固!若不连根拔起,严惩不贷,如何震慑其余心怀叵测之辈?如何告慰北境枉死的将士英魂?今日姑息,他日必生大患!陛下,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啊!”
“王尚书!”左都御史亦提高了声音,“治国非仅凭杀伐可定!陛下初登大宝,当以宽仁为本,方可收天下之心。左相伏法,其党羽必然震怖,陛下正可借此整肃朝纲,甄别忠奸,若行株连,则人人自危,朝局动荡,反而不美!北境战事未休,正当稳定内部之时,岂可再起大狱,徒耗国力,自损根基?”
两位重臣,一主严惩,一主酌情,各执一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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