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计时跨过六十小时的门槛,像一柄悬在澜城上空的铡刀,每一秒的流逝都带着清晰的机械咬合声。
林羽的状况急转直下。
左肩的缺月烙印不再仅仅是发热,而是开始自主地、间歇性地脉动,像一颗异位的心脏。每一次脉动,都伴随着对周围环境中游离镜邪能量的微弱吸收。司镜令对这种变化反应剧烈,持续传来警示性的刺痛,但他不敢取下——这枚扳指现在是他保持清醒、区分现实与镜像侵蚀的唯一“标尺”。
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白,眼底布满血丝,但眼神却亮得吓人,那是意志力燃烧到极致的表现。身体的虚弱和精神的重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,但他强行将它们压制成背景噪音,全部心神都投入到最后的准备中。
“加固‘锚’的工作,今晚必须完成。”苏瑶的语气不容置疑。她在指挥中心隔壁临时布置了一个静室,墙上贴满了吸音材料,所有反光表面都被厚布遮盖。房间里只有几把椅子和一个连接着脑波监测仪的躺椅。
陈风通过视频远程参与,林蔓也坚持到场,虽然她依然虚弱,需要轮椅,但眼神坚定。周小雨守在门外。
“心理学上,‘锚’指的是能让人在强烈情绪或混乱中保持自我认知和稳定的强烈记忆、情感联结或信念。”苏瑶解释着方法,“我们要做的,是通过深度催眠和引导,将你们与林羽之间最强烈、最正面的情感记忆和信任,进行‘强化编码’和‘双向链接’。理论上,当林羽在仪式中面临同化风险时,这些‘锚点’会被激活,像灯塔一样为他指引方向,或者像绳索一样将他拉回。”
“风险呢?”陈风问。
“对林羽而言,过度强化外部‘锚点’可能会干扰他自身的判断和临场应变,甚至产生依赖。对你们而言,”苏瑶看向陈风和林蔓,“建立深层精神链接时,你们会分享林羽的部分感知,包括他可能承受的痛苦和污染,对你们自身的精神是巨大负担,尤其是林蔓女士,你的状态……”
“我可以。”林蔓的声音很轻,但斩钉截铁,“我是他小姨,也是当年那场事故的亲历者。我和姐姐(林静)之间,本就有些说不清的感应。现在,该用在这孩子身上了。”
林羽看着小姨苍白的脸和眼中不容置疑的决绝,喉咙有些发堵。他点点头:“开始吧。”
过程并不轻松。苏瑶是顶尖的心理专家,但涉及这种近乎玄学的意识深层操作,她也必须小心翼翼。林羽躺在仪器上,放松精神,在苏瑶的引导下,首先回溯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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