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郎君是?面色怎地如此不好?快坐下说话。”
“晚辈李瑾,见过郭老夫人。” 李瑾依礼见过,在郭老夫人示意下重新坐下,苦笑道:“不敢隐瞒老夫人,晚辈昨日侥幸蒙陛下恩典,为太子殿下讲学,归家后突发急症,腹痛呕恶,折腾了一夜,今日方好些。皇后殿下召晚辈来呈送新制的香露,不想冲撞了老夫人,还请老夫人恕罪。”
“讲学?急症?” 郭老夫人眉头微皱,在李瑾对面坐下,“老身听皇后殿下提过一句,说有个年轻宗室子,诗才杂学都不错,在给太子讲些新鲜见识,莫非就是你?怎地突然就病了?可请了太医?”
“劳老夫人挂心,已请了相熟的郎中看过。” 李瑾斟酌着词句,面露困惑与些许后怕,“说来奇怪,郎中诊脉后说,晚辈这症候,不似寻常风寒食滞,倒像是……误食了某种与姜茶相冲相克之物,引发了肠胃气机逆乱。可晚辈昨日饮食简单,只在东宫讲学后,饮了一碗殿下赏赐的驱寒姜茶……”
“东宫?姜茶?” 郭老夫人眼神一凝,她是将门之母,又在后宫沉浮多年(其子郭孝恪是李治潜邸旧臣),政治嗅觉极为敏锐。“那姜茶可有何不妥?”
“茶是寻常姜茶,奉茶的内侍也是东宫旧人。” 李瑾摇头,语气愈发沉重,“更让晚辈不解的是,晚辈病倒在家,尚未来得及告知旁人,宫中竟已有流言,说晚辈身有宿疾,体弱多病,恐……恐将病气过给太子殿下。晚辈自问身体虽非强健,却从无宿疾,此等流言,不知从何而起,真真令晚辈惶恐不安,又百口莫辩。若因晚辈之故,损及东宫清誉,或让陛下、皇后殿下忧心,晚辈真是万死难辞其咎。” 他说着,眼眶微红,似是又急又愧。
郭老夫人听着,脸色渐渐沉了下来。她久经世故,李瑾这番话虽未明指,但其中关节,她岂能听不出?东宫姜茶,食物相克,随即流言四起,直指讲官健康危及储君……这分明是有人设局构陷,一石二鸟!既打击了这年轻的讲官,又可能离间太子与皇帝,甚至给皇后难堪!
“岂有此理!” 郭老夫人手中拐杖重重一顿,脸上露出怒容,“东宫是何等所在,太子讲学是何等严肃之事,竟有宵小之辈,行此鬼蜮伎俩!构陷讲官,散布流言,动摇国本,其心可诛!” 她看向李瑾,目光转为温和与同情,“李小郎君,你受委屈了。此事你并未做错什么,是有人见你得陛下、皇后青眼,又能在太子身边进言,心中嫉恨,故下此毒手。这流言恶毒,专攻人心弱点,你需尽快澄清,否则纵使无事,也难免在陛下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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