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个人角度上来说,你修行【三界灾劫灭度书】,妄图为苍生渡劫,历劫磨难以修成天人之境,杀人只会是修行路上的必经之事——极端的恶人没有任何救赎的价值。”
“极端的恶人没有任何救赎价值?”安乐看着槐序,下意识说:“如果并不极端呢?比如说,曾经是好人,只不过……”
“没有那种东西!”
槐序冷声说:“总之,该动手杀人就去杀,不要留手,也不要因为求饶、过去的狗屁情谊又或者别的什么而心软——你要能够以自我的意志去选择正确的路。”
“而且杀过人和没有杀过人的心态完全不同。”
“提前适应杀人的感觉,在以后遇到真正需要生死搏杀的危机时,会更有好处。”
安乐莫名觉得很难受,怀里的枪在发烫,越是听见槐序这样说,就越是觉得难受。
怀里的枪,还在叫着‘忏悔’。
让谁忏悔呢?
因何忏悔呢?
倘若没有任何救赎的价值,又为何非得是以这样激烈的,悔恨的声音让人忏悔,而不是去杀死呢?
所以她又问:“可是,里面的人有什么罪孽呢?”
“这就是我给你的第二个理由。”
槐序平静的说:“这里是一个人贩的窝点,他们通过拐卖和绑架谋利,每个人都是十恶不赦的罪人,以云楼的规矩而言,杀死这种人叫行侠仗义。”
“你不需要为杀死恶人有任何心理负担。”
“剥夺生命,是为了拯救生命。”
“如果实在感觉不能接受,请你想想楚慧慧今天所讲的那些事,请你想想我们在旅馆门口所见的那个人。”
“此乃救济苍生,渡尽灾劫之愿。”
他说完就闭上嘴,冷冷的盯着安乐,并没有说最后一个‘私人’的理由。
院内有人小心翼翼的出来,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影,哆嗦着回去把门关上。
这是安乐第一次听槐序如此耐心的为她详细解释原因,甚至毫不掩饰言语里的关心,可是他的目的却是如此的残酷,是要让她,在今天夜里拿起枪去杀人。
就算是杀死恶人,那也是杀人啊。
从来没有染过血的手,却要在今天剥夺别人的生命。
她可以做到吗?
曾经遥远的理想,也只不过是背上行囊,游览世上最壮丽的风景,自由且畅快的活着。
安乐凝视着槐序的眼睛,试图看清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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