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来一些冒险者的见闻记录。其中关于“七彩霞光”和“宫殿虚影”的记载极少,且都语焉不详,多出自一些底层冒险者或猎户之口,可信度存疑。但结合今日在饭堂听到的,这消息恐怕并非空穴来风。
他又回忆了一下“赌命坊”和“蛇头”的信息。苏沐雨的情报里提到过,“赌命坊”是龙门镇最大的地下赌场,背后据说有南境某个大宗门的影子,里面不仅赌钱,也赌命,是亡命徒聚集之地。“蛇头”则是龙门镇最大的情报贩子和黑市中间人之一,来历神秘,但信誉不错,只要价钱合适,什么消息都敢卖,也什么脏活都敢接。
“看来,得去会会这个‘蛇头’了。”秦绝收起玉简,闭目调息,将状态调整到最佳。
子时将至。
龙门镇西头,灯火通明,人声鼎沸,与镇子其他地方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。“赌命坊”是一座三层石楼,门口挂着两串惨白的灯笼,映得牌匾上三个血红大字格外瘆人。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,有的红光满面,吆五喝六,有的面如死灰,失魂落魄。
秦绝绕过正门,按照掌柜的指点,来到赌坊侧面一条更僻静的小巷。巷子尽头,有一扇不起眼的黑漆木门。门虚掩着,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。
门口站着两个膀大腰圆、满脸横肉的汉子,抱着胳膊,眼神不善地盯着走近的秦绝。
“找谁?”左边汉子瓮声瓮气地问。
“蛇头。”秦绝停下脚步。
“有约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滚蛋。”右边汉子不耐烦地挥手。
秦绝没动,从怀中摸出那枚“煞”字铁牌,在两人眼前晃了晃:“这个,够资格吗?”
两个汉子看到铁牌,脸色微变,对视一眼,眼神中多了几分凝重和忌惮。左边汉子语气缓和了些:“原来是‘煞’字号的朋友。稍等,我去通报。”说完,推开木门走了进去。
片刻,他出来,侧身让开:“蛇爷请你进去。不过,规矩你懂,进去之前,家伙留下。”他指了指秦绝腰间。
秦绝解下那柄乌黑短匕,连鞘一起丢给汉子。汉子接过,检查了一下,点点头。
秦绝迈步走进小院。院子不大,种着几丛蔫了吧唧的竹子,中间一张石桌,四个石凳。一个穿着灰色绸衫、身材干瘦、留着两撇鼠须的中年人正坐在桌边,就着一碟花生米,自斟自饮。他看起来其貌不扬,甚至有些猥琐,但一双小眼睛开合间,精光闪烁,透着商人的精明和江湖人的狠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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