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,血锚号现在可能已经躺在海底喂鱼了。”他的语气平淡,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,没有多少褒奖的意味,但这话本身,在这等级森严、功劳往往被上层独占的海盗船上,已经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公开承认。
周围的水手们交换着眼神,复杂难明。有钦佩,有惊讶,也有不易察觉的嫉妒。但没人出声质疑。风暴中林海的表现,许多人都看在眼里。那种在绝境中展现出的、不同于蛮力搏杀的冷静判断和精准指令,让最粗野的水手也不得不承认其价值。
“是船长决断正确,船员们执行得力。”林海把姿态放得很低,“我只是……碰巧感觉到一点风浪的变化。”
“碰巧?”亨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“这种‘碰巧’,再多几次,血锚号说不定能开到东方去。”他话锋一转,指向破损的前桅和狼藉的甲板,“现在,船变成这样了。你有什么看法?怎么修?怎么尽快恢复航行?我要听实话,别跟那些木匠似的,只会说要换新木头、要进港大修!”
这才是真正的考验。证明自己能在风暴中“应急”是一回事,证明自己能在灾后“重建”和“恢复”中持续提供价值,是另一回事,而且是更关键、更长久的价值。
林海深吸一口潮湿冰冷的空气,目光快速扫过受损最严重的区域。“船长,首要的是评估整体损伤,尤其是水线以下和龙骨关键连接处。风暴中船体扭曲受力很大,可能有我们看不见的暗伤。需要尽快检查底舱和货舱的渗漏情况,以及各层甲板支撑结构的稳定性。”他顿了顿,看到亨特在认真听,便继续说,“前桅的斜桁必须更换,但主桅和后桅看起来主体完好,主要是帆索受损。我们可以利用船上的备用木料和帆布,优先修复主帆和后帆的操控系统,确保基本动力。前桅可以暂时降下,用辅助帆或者干脆作为瞭望台,等找到合适的港口或木材再彻底修复。至于甲板上的破损和火炮……”
他一边说,一边走近一处被浪拍裂的船壳板,仔细查看裂口的走向和木纹。“这些破损需要从内部加固,再更换外侧木板。我们可以先做应急防水处理,防止进一步恶化。火炮炮架要重新校准固定,这需要铁匠和木匠配合。”他抬起头,看向亨特,“船长,我建议立刻组织人手,分成几队:一队由有经验的木匠带领,重点检查船体结构;一队负责抢修帆缆索具;一队清理甲板,统计损失,并做初步的防水堵漏。同时,需要有人专门照看重伤员,防止发生瘟疫(指感染蔓延)。”
他的建议条理清晰,分轻重缓急,既考虑了航行安全的核心(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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