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库克的背部已经看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,彻底变成了一团模糊的、渗着血水和组织液的烂肉。他气息微弱,生死不知。
“拖下去。”亨特淡淡地说,“能活下来,算他命硬。活不下来,今晚加餐喂鲨鱼。”
两个海盗像拖一条死狗一样,将老库克拖离了甲板中央,在木质甲板上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。
亨特重新将目光投向噤若寒蝉的新人们。他的脸上甚至露出一丝堪称“温和”的笑容,但在那血淋淋的背景映衬下,这笑容比任何狰狞都更令人胆寒。
“看到了吗?这就是规矩。”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沙哑平稳,“遵守规矩,你就能活着,甚至有机会分到金子、女人、朗姆酒。破坏规矩……”他指了指地上的血痕,“这就是下场。我不需要你们爱戴我,我只需要你们害怕我,服从我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一张张惊恐的脸,最后,停在了林海身上。
“你。”亨特指了指林海,“出来。”
林海的心脏猛地一沉。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迈步,走出人群,站到了那片尚未干涸的血迹附近。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,包括黑牙那幸灾乐祸的眼神。
亨特上下打量着他,目光在他相对干净(对比其他囚犯)、却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衬衣和裤子上停留了片刻。“黑牙说,你身上除了些破烂,就只有一本看不懂的鬼画符书?”
“是,船长。”林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。
“你是东方人?从哪里来?原来的船是做什么的?”亨特问。
这个问题很难回答。林海大脑飞速思考,决定采用最模糊且可能安全的说法:“我来自……很远的东方。乘商船贸易,遇到风暴,船沉了。只有我活下来。”这基本是事实,只是省略了关键的时间和细节。
“商人?”亨特眯起眼睛,“不像。你手上没有常年算账的茧子,也不像水手。你到底是干什么的?”
“我……帮船主管理货物,也懂一点船只的构造。”林海谨慎地说,选择了一个接近他工程师身份,但又不会太引人怀疑的说法。
“懂船?”亨特似乎有了一丝兴趣,但更多的是怀疑。“血锚号正好需要懂船的人。昨晚挨了一炮,有些地方需要看看。”他朝旁边示意了一下,“去,跟着木匠乔尼,看看你能干点什么。如果只是吹牛……”他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迹,“你知道后果。”
“是,船长。”林海应道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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