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的渡口走去。
沈生澜站在岔路口,怀中抱着宁儿,看着两个方向渐行渐远的身影。
阳光正好,风过林梢。
她握紧那把铜钥匙,转身踏上往南的路。
前路漫漫,归期未知。
但她知道,总有一天,他们会再团聚。
在那之前,她要做的,就是活下去。
好好活下去。
往南的官道尘土飞扬,沈生澜用布巾蒙住口鼻,将宁儿裹在胸前,用布带固定好。
孩子太小,受不得颠簸,她不敢走太快,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前挪。
怀中的墨玉螭纹佩贴着胸口,冰凉坚硬,像一块烙铁。
她想起南宫容璟最后那封信里的字——“珍重”。短短两个字,却重若千钧。
宁儿醒了,哼哼唧唧地扭动。
沈生澜找了个树荫坐下,解开衣襟给孩子喂奶。
小家伙急切地吮吸,小手无意识地抓着她的衣襟。
阳光下,他的小脸粉嫩,左耳后那片曾经青黑蔓延的皮肤洁白光滑,看不出半点痕迹。
净化成功了。
血脉里的邪力被清除,孩子不会再受反噬之苦。
这本该是值得庆幸的事,可沈生澜心中却沉甸甸的——这安宁,是用多少人的命换来的?
周嬷嬷,奶娘,那些不知名的仇家守卫,还有……燕侠翎。
他在江上断后,生死未卜。
她摇摇头,强迫自己不去想。
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到杭州,找到蒋应韩说的私宅,安顿下来,等其他人汇合。
喂完奶,她重新上路。
官道上行人渐多,大多是南下的流民和商贩。她混在人群里,低头赶路,尽量不引人注意。但一个年轻妇人独自带着婴儿,终究还是有些扎眼。
晌午时分,她在路边茶棚歇脚。
茶棚简陋,几张破桌条凳,老板娘是个粗嗓门的中年妇人,端来一碗粗茶和两个馒头:“大妹子一个人带孩子?不容易啊。”
沈生澜含糊应了声,低头喝茶。
茶是劣质的粗茶,苦涩难咽,但她需要补充水分。
旁边桌上几个行商在议论:“听说了吗?摄政王世子,前几日夭折了。摄政王悲痛欲绝,闭门谢客,连陛下的慰问都拒了。”
“真的假的?不是说世子母也病故了吗?这王府真是流年不利。”
“谁知道呢。不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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