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生澜瘫坐在硬板床上,手脚冰凉。他知道了。南宫容璟很快就会知道。
接下来会是什么?狂风暴雨?还是更冷酷的囚禁和审问?
她下意识地护住小腹,那里依旧平坦,却已孕育着一个脆弱的新生命。
这个孩子,来得如此不合时宜,却又与她血脉相连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是一两个时辰,门外再次传来开锁的声音。
这一次,进来的不是太医,也不是仆妇,而是南宫容璟本人。
他独自一人,穿着一身墨色常服,脸上没有什么表情,只是眼神比这囚室更冷,更深沉。他走到床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没有说话。
无形的压力几乎让沈生澜窒息。她抬起头,迎上他的目光,想要从他的眼神里分辨出即将到来的风暴。
“吴太医说,你有了身孕。”南宫容璟终于开口,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三月。”
沈生澜嘴唇动了动,发不出声音,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。
南宫容璟沉默了片刻。囚室内寂静得只能听到两人轻微的呼吸声,以及地窖深处隐约传来的、不知是风声还是别的什么呜咽。
“很好。”他忽然说道,嘴角勾起一抹冷冰冰的弧度,“看来,本王对你,还是太过‘宽容’了。”
他弯下腰,猛地伸手捏住了沈生澜的下巴,迫使她仰起头,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子。
“沈生澜,你肚子里这个,是本王的种。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,“所以,在你生下他之前,本王不会让你死。”
沈生澜瞳孔骤缩。
“但你也别以为,有了这个孩子,你就有资格跟本王谈条件。”他的指尖用力,捏得她下颌生疼,“从今日起,你就在这里,好好‘养胎’。没有本王的命令,你见不到任何人,包括安安。”
他松开手,直起身,仿佛多看一秒都会脏了他的眼睛。
“至于今夜刺客之事,本王会查个水落石出。若让本王发现,你与外界还有丝毫勾结,或者这孩子的来历有半点不清不楚……”他顿了顿,留下无尽的、令人胆寒的想象空间。
“你,和这个孩子,还有安安,都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代价。”
说完,他不再停留,转身离去。背影决绝,没有一丝留恋。
门被重重关上,落锁声清脆而冷酷。
沈生澜维持着仰头的姿势,许久,才缓缓垂下脖颈,将脸埋入冰冷的掌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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