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到这儿,嘴角勾了一下,那弧度很淡,更似是一种自嘲。
“我十几岁的时候,有过一次非常糟糕的经历。”她没有细讲,只用一句极轻的概括带过去,“那一次,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怀疑:法律是不是只为有权有势的人服务。”
“我当时用的词很简单——觉得这个东西‘不干净’。”
主持人没有插话。
现场观众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安静下来,只剩下灯具运转时低低的嗡嗡声。
“那段时间,我很想彻底离开这一套东西。我觉得,如果法律不能保护最脆弱的人,那我学它还有什么意义?我是不是应该去做别的,更直接、更有力的事。”
“是我姥姥把我拉回来。她跟我说,真正决定你成为什么样的人,不是你读了什么书,而是当你知道这个世界不公平之后,你选择往哪儿走。”
“你可以因为愤怒,去变成另一个利用规则的人;
也可以因为愤怒,走进规则,把那一点点不公记在心里,让它变成你坚持的理由。”
“她说,‘正义有时候不是当下的胜利,而是几十年后你依旧能坚定地说一句:我没有放弃过。’”
她把那句中文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,才抬眼,看向镜头。
“所以如果一定要给一个答案……”她换成更平实的英语,吐字一字一顿,“法律,对我来说,不是一个已经实现了的东西。”
“它不是时刻都站在我这边的英雄,也不是冰冷完美的天平。它更像是一条,我自己选的路。”
“这条路上有很多妥协,很多灰色,也有很多我看不惯、却一时改变不了的事。可唯一能由我决定的,是……在这些选择里,我尽量不出卖自己的底线。”
“换句话说,它给我的,不是‘永远不会受伤’的安全感,而是一种即使在受伤之后,我依然可以问心无愧地活下去的可能性。”
“你可以说这是一个很个人、很狭隘的定义。我不敢保证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足够聪明、足够正确,甚至也不能保证我的每一条合约建议,在十年后看起来还完全站得住脚。”
“但至少,到目前为止——”
她停了一下,视线扫过灯光下那枚奖杯,又落回主持人身上。
“我没有因为害怕麻烦、害怕得罪人,而故意把某些风险藏起来;我没有因为对方弱小,就默认他们‘自作自受’。”
“法律对别人怎么样,我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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