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时序垂下眼睫,心绪难平。
明棠性情纯善,心思清明,他待她略微亲近些,她就拼命护着他。
父母内里的差别对待,她又哪能看不懂。
祖母说的对。
不过没有依靠才隐忍罢了。
往后,他会竭尽全力,成为她的依靠。
这一番杖责之事闹得如此大,传遍了侯府,江云蕙知晓后,却没有多少对兄长姊妹的关怀,只无比庆幸,还好当初没求着孟氏把她许给忠勇侯府,否则事到如今,被外人议论,名声扫地的就是她了。
又想到陆静贤约见她时,屡次提到想要她嫁进陆家,心里也就不免嘀咕,好友究竟是真心希望她给她当嫂子,还是明知哥哥是个混账,想看她过艰难日子。
这日,她备了些补品去看望江明棠——她心中是极为不喜对方的,但很清楚长辈们愿意看到和睦景象,也就做做表面功夫。
江明棠也不喜欢她,不过眼下她要做任务赚钱,没空跟江云蕙扯那些有的没的,于是维持了表面的和平,接过补品再淡淡道了声谢,命织雨送江云蕙出门。
正要躺下,便听到院子里传来动静,原是出门的江云蕙,恰好遇上了江时序。
她正要表一番关切之意,江时序却没心情去听,随意应和一两句,就进了内室,江云蕙只得悻悻然离开。
见了他,江明棠脸上便挂了笑:“兄长回来得越来越早了,看来营中事情不忙。”
其实江时序受的杖刑,比她要重些。
但他身子骨强健,两日就能正常去军营上值。
在营中时,江时序总是念着家中那人,从前他去军营,一待就是整天。
如今中午也想着回来看她,公务什么的都不着急了。
见江明棠气色一日比一日恢复,他心中也欢喜。
至于这究竟是出于兄妹亲情,还是什么别的,他无暇去想。
也不敢想。
“今日觉得如何?药可曾用过?”
见她摇头,江时序就知道,她定然是嫌药苦,不肯服下,总是拖延时间,于是让婢女流萤端来补药,亲自服侍她。
江明棠顿时嫌弃,却也不曾拒绝兄长,皱着眉头喝完。
她靠在床榻上,抱怨道:“这药还要喝几天呀?我觉得自己早就好的差不多了,能不能不喝了?”
江时序适时往她口中,塞了一颗蜜饯。
这让江明棠很是受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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